8屋税(1 / 2)
“这是我给知春里画的招牌图纸,你明日拿去,命人按图纸雕刻。这还有我重新画好的仿单,你再到长青街印两百张,三日后我要用的。”
开业前的仿单,还剩一些未派发完,风信自认用完再拓印也不迟,再细看上面新画的仿单却不一致,便未再问其缘由,依命行事。
陆听晚亥时出了知春里。
枫林巷至程府尚有一段路程,今日用了洛云初的小像,他好像不大高兴,陆听晚一日都没顾得上,这会松懈下来方想起这茬,她得哄好了这尊佛,往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
朝中户部正登记各州城税收账目,今年总税收比去岁高出一成,可是其中房屋税却低了一半。
吏部侍郎启奏此事,按照吏部登记,就京都而言,去岁一整年京都房屋往外围扩建的不少,房屋建工面积整体有增,而这税收理应是上涨才对。
含章殿上议事朝臣文武各一列,光景帝李庭风声音沉重,又似带着一缕疲态,“陆仆射掌管六部,可知此事?”
陆明谦身为尚书省左仆射,掌管六部机要,而程羡之身为右仆射,主理六部案件,凡事涉世要案皆经程羡之手。
加之李庭风意图分散姜太后的外戚政权,将禁军大权交与程羡之,自此程羡之执行调令更是随心所欲。
姜太后一度想要揽回禁军大权,奈何皇帝提议重设尚书省一职,趁太后病重时无瑕理政,朝议通过,才有了陆程两人逐鹿尚书省一职。
陆明谦正要出列回话,屏风后垂帘听政的姜太后便先开口,“陛下,陆仆射掌管六部政务,事先已在锦华宫同哀家提过,今日朝议哀家也正要向皇帝提及此事。”
朝殿下的大臣交头接耳,“此等大事,怎是先禀锦华宫而非广陵殿。”
“太后垂帘听政,可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言官低语,仍被李庭风听闻。
那原本常年病榻的面色愈发苍白,程羡之半眼瞥着高殿上的李庭风,又见他镇定自若。
“太后既知房屋税有问题,想必已有对策,不知太后之意?”
姜太后声音嘹亮,相比李庭风,那声音仿若能穿透含章殿的石墙,有力中又含着漫不经心,似不争不抢,却又都要尽数收入囊中。
“程仆射新婚,近日政事可会操劳?”姜太后未答李庭风,而是转向程羡之。
程羡之颔首,“臣感陛下与太后赐婚,得遇良缘,更改替主分忧,为江山社稷,实乃臣分内之事,谈不上辛劳。”
“听闻前几日程仆射为博夫人一笑,大张旗鼓送了几车琳琅满目的胭脂首饰,可有此事?”姜太后护甲轻抬。
此事当日已传遍京都,半日便至宫中。
“是,内子贤良,只挑拣了几样心仪之物,其余便都换成银钱布施了,倒是臣一时昏头,行为放浪失度。”他句句谨慎,看似惶恐却又无惶恐之色。
“罢了,年少轻狂又岂是罪过,听闻中书令家长女最是温良恭俭,也知规劝,是个懂事的。”姜太后轻抚护甲,顿了一会儿又提,“你夫妻二人情意深厚,那这二夫人侍奉的可还合心意?”
姜太后放的棋子,半月都未有动静,程羡之竟也未曾想过陆听晚能如此沉得住气,反倒是今日太后提起,他才想起那未曾相见之人。
“谢太后关心,臣甚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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