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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长庚不懂,这几本旧书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二十个金元宝。
宋淮望见第一册书封上的“海岳剩稿”几个字,忙拿过来看,确定是范无咎老先生的绝笔,一时心绪翻腾,再看余下四本,都是孤本绝笔,宋淮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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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下午在文渊阁上完吴少保的课,对汪公公道:“传王沛来见我。”
汪公公连忙称是,快步出去传话了。
过了半个时辰,王沛匆匆从宫外赶来。
这些时日,他闭门在家静候圣裁,人都瘦脱一圈,可昭武帝却仿佛忘记了他们这百来名禁卫军,迟迟未降谕旨。这般悬而未决,竟已拖至九月下旬。
越是迟迟没有惩处,他们这些人便越惶恐,就像悬在头顶的铡刀,教人日夜忧心,如履薄冰。
在殿廊下,王沛看到汪公公,疾步上前,低声问:“殿下怎么突然叫我来?”
汪公公瞥一眼身后门帘紧闭的文渊阁,亦小声道:“我也纳闷呢,不过殿下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没个笑脸。”
得了这么一句话,王沛心间直发沉,略一沉吟,垂首从小内侍挑高的门帘下,抬步进了大殿里。
殿内,扶摇正坐在案前写秦王布置的策论文章。
王沛疾走几步,在扶摇桌案前一撩衣袍跪到地上,“罪臣参见殿下。”
扶摇笔尖稍顿,抬眸望了一眼来人,淡声道:“你先等等,我还有一点儿没写完。”
王沛垂首道:“是,殿下您慢慢写。”
扶摇又低眸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她从纸笔间抬眸看去,见王沛还跪在地上,不禁蹙眉,无语道:“起来罢。”
王沛再次伏下身,“谢殿下。”这才起身,站到一旁静候。
文渊阁里一众十余名宫人垂首静立,岑静的气氛中,唯有太女殿下写字的沙沙声。
约莫两刻钟后,扶摇搁下紫毫,起身揉了揉微僵的脖颈,徐步至王沛身前,“既然父皇没有旨意发落尔等,便由孤来定夺吧。”
王沛垂着脑袋躬身道:“罪臣等人,但凭殿下惩处。”
王沛二十几岁考取武进士,随后便进了禁卫军,而今将要知天命的年纪,可以说是看着扶摇长大的。反过来,扶摇也看着他慢慢变老。
望见王沛鬓边霜白,扶摇只觉驹光倏忽,岁序如流,或许任何人,任何事物,随时间推移,都会变吧。
“明日世子北上打匈奴,你们可愿随他去?”扶摇问道。
王沛一时怔忡,片刻反应过来后,面上狂喜,忙跪身道:“为国效力,臣定当鞠躬尽瘁!罪臣谢过殿下,也代那百余名禁卫军兄弟谢过殿下。”
“你先别谢。”扶摇淡声道:“此番投军,尔等是以普通士兵去的,沙场刀剑无眼,是封侯万里,抑或马革裹尸,皆在诸位自己。”
王沛从未奢想自己还能保有以前的官职,能去投军,已是大幸,至少在战场上侥幸不死,还能立功为官,总好过现在。
“臣知晓。”王沛铿锵道。
“说来不怕殿下笑话,臣儿时、少年时,未尝一日不梦金戈铁马。今蒙殿下许臣执锐披坚,臣实乃感激涕零。”王沛语声真挚,是发自肺腑的想上战场。
扶摇微微一笑,“其实我送尔等去投军,也是有私心的。”
她郑重道:“你们跟在世子身边,务必护他周全。”
王沛并不很惊讶,殿下和世子的情份,满朝文武尽知。他再次跪拜,神情慎重,“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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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执玉从宋淮那里告辞后,又去见了几个人,直至入夜时,他才回到秦王府。
刚到自己的青筠阁换了身衣裳,就听外头小厮唤人,知道母亲来了,程执玉唇畔现出无奈的笑。
秦王妃三十余岁,衣着雍容,面貌端丽,如云的发髻上,步摇因疾步行走而震颤。
她匆匆而来,正与掀帘出来迎她的长子撞上。
程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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