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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半个时辰的之乎者也,扶摇起身就走。
吴太保却手捋发白长髯,道:“殿下可试作一篇《礼记》心得。”
扶摇脚步顿住,回眸斜了这糟老头一眼,抬脚就出了文渊阁。
吴太保在身后连唤了两声殿下,被汪公公嘘声拦住,这老不死的,殿下最讨厌写功课了,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走在长廊下,扶摇在心中比对着她的几位先生们,总结起来,发现各方面都是年轻的宋少傅最好,不仅人长得好看,讲课也通俗易懂,不像这些老东西天天绕口令似的念经。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从秦王舅舅给她布置功课后,宋少傅便从未再给她多加课业!
如此过了一天,扶摇发现秦王竟未给她布置功课,以为舅舅终于良心发现,打了她让她休息一段时日。
却不想第二日舅舅便来了御书房。
当时表哥正在批奏折,扶摇在和女官云笺、浅月玩双陆,听见内侍在外头禀报秦王来了,扶摇立即从软榻上蹦下来。
秦王进来后,只见扶摇端坐于御案后,手拿羊毫,正认真地批阅手中奏折,而自已的儿子,站在一旁帮忙研墨。
程执玉抬眸看向自己父王,尔后放下手中墨块,上前对秦王行礼,“父王。”
这两日程执玉歇在宫中,秦王心中颇有微词,此刻瞪了眼儿子,转眸望向扶摇,道:“殿下在批折子时,不能只画勾叉,不然折子发下去后,各部官员也不解其意。”
扶摇忍气,道了声:“知道了。”
秦王又将自己带过来的折子呈给扶摇。
扶摇展开来看,但见其上写着:徐州水患,冲垮堤坝,千顷良田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
秦王:“此事殿下如何安排?”
扶摇拼命思考以往父皇在应对这种问题时,是如何处理的。
思忖片刻,扶摇道:“将当年修筑堤坝的臣子抄家流放,着户部批银救灾。”
秦王又道:“批多少银子?着谁去救灾?”
扶摇一愣,目光向表哥探去,却见他垂眸不语,顿了顿,扶摇试探道:“……十万两银子?”
这个回答,并不让秦王满意。
被秦王皱着眉头定定瞧着,扶摇心里阵阵发毛。
这时,程执玉解围道:“着工部都水清吏司史明救灾,再挑选几名年富力强的太医一同前往,以防发生时疫。先拨五万两赈灾银子下去,不够的让当地知府自己想法子,免除徐州今年夏税,以安民心。”
扶摇见舅舅面色缓和下来,心中舒了口气。
秦王又道:“殿下应对民生用度多上些心,再有,往年官员们的考绩,殿下应用心审查,以对各部得用之人有个大致了解。”
扶摇欣然受教,道了声:“是。”
扶摇以为她态度良好,再加之手上还有伤,舅舅便不再给她布置功课。
却不想秦王说了一番话,临走时,对扶摇道:“殿下有空闲时,不妨先看看工部官员的考绩,再写二十张《凉州赋》,臣三日后阅览。”
扶摇手上捏紧,敢怒不敢言。
待到秦王走后,扶摇将手中奏折重重甩到地上,吓得内侍、宫女们哗啦啦跪了满地。
这个皇太女她不当了,谁爱当谁当!
程执玉上前,揽过扶摇肩头,带她往软榻上坐着。“一会儿哥哥给你把每本奏折里附上批注,你按我写好的抄上去就行。”
扶摇嘟起的唇,这才稍稍放缓了弧度。
午膳后,扶摇小憩片刻,又去文渊阁上课。
父皇给她安排了四位讲课先生,分别是三太一少,今日是内阁辅臣韩从兆的《中庸》课。
韩太师上课极为严厉,扶摇最怕听他讲课,一板一眼,一点错处都不能有。
扶摇踏进文渊阁,见里头的人是宋少傅,心下疑惑,问道:“怎么是少傅?韩大人呢?”
宋淮向扶摇行礼道:“韩大人父亲病逝,递了折子回乡丁忧,秦王殿下安排微臣替韩大人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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