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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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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伶仃,赫然系着一根褪了色的五彩丝线。

这根五彩丝线是端午节的时候,秦姨买给她们的,红绫和她各有一条,说是祈福保平安的,她嫌戴着行走不方便就收起来了,红绫则是日日戴在身上。

“不,不!”季琢玉红着眼眶,嘴唇抖个不停,目不转睛地盯了白布许久,扭头看向花大叔,哀求般问:“这不是红绫,一定是县廨搞错了,对吗?”

她看画本又常常闲逛到青楼花船上,只一眼就知道眼前这具尸体是怎么死的,生前经历过什么。

她咬着牙,眼泪如黄豆大小,连成串砸在地上。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复,她忽然失了浑身的力气,双膝跪地,抱住那具尸体。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发出无声的轰鸣。

负责将红绫抬回来的官差在一旁说着什么,他们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只是模糊的,遥远的噪音。

花大叔走过来安慰她,声音沙哑:“谁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县廨的人说红绫不幸,宵禁前后遇上了醉酒的突厥人。”

“突厥人?”季琢玉把这三个字咬得嘎吱响,双手攥成拳头冲进胡饼铺子里,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穿上了轻便的大唐儿郎家衣裳,拎着一把随便从后院取来的菜刀。

她跑到花大叔身边,声音怒急了颤抖:“害死红绫的畜生在哪儿,我要让他们给红绫陪葬。”

花大叔拽住她的手臂,使出浑身力气才将她扯住,赶紧说:“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说是还牵扯别的案子。”

季琢玉听到大理寺三个字,脑子里残存的一丝理智被拉出来。

她要去找崔恪,让他把人交出来。

这不切实际,确是她内心所想,心中所盼,不亲手杀了害死红绫的突厥人,她死不瞑目。

“你放心,我打听过了,关押他们的牢狱是死囚去的地方,他们活不成。”

花大叔看出她所思,担心她真去大理寺闹事。

季琢玉像是忽然明白什么,挣脱开花大叔的束缚,丢了手里的菜刀,发疯似的往大理寺跑去。

突厥人,永兴坊,大理寺,死囚,别的案子……

这些词在她脑袋里串成一条线,她已经见过杀害红绫的畜生了,就是使馆里被崔恪带走的西突厥人。

她恨自己蠢笨,没早点识破。

她边跑,耳边边回荡着红绫跟她说过的话,眼前是模糊的,是红绫冲着她笑。

十四岁的小丫头,临走时扭头看着她,小小的虎牙亮晶晶,声音是脆生生的:“姑娘,你就站这等我,我去给你挑最甜的杏酪。”

她跑了那么多次,红绫怎会不知,想吃杏酪,不过是支开她的由头。

她与宜春班的秋娘早约了昨日闲谈,红绫识字也看过二人的书信,知晓她就在宜春班的小院里。

红绫察觉到有人跟着,自然可以到宜春班,把不怀好意的突厥人引过去,以此脱身。

她却越走越远……

暮鼓一声声敲响,小小的人儿头也不回地往东边走,倔强又固执,她怎么会愿意把不知目的的歹人引到自家小姐身边。

第八百声鼓声落下,城郊的破庙里,衣不遮体的人儿,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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