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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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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十八险些跪地磕头,慌张解释:“属下不敢。”

他觉得自个说什么话都是错的,搞不清大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莫不是崔大人怀疑季公子舍命救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崔十八低着头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再一抬头,自家大人已经走远了。

铺中,秦姨收了账本,看一眼时辰,估摸花大叔已经被官差叫去一个时辰了,担忧道:“怎得还没回来,什么事要他在县廨待这么久。”

季琢玉洗完盘子从店铺后院走出来,看到门口台阶上多了一瓶金创药,至于崔大人,已经离开了。

她拿起金创药,想到之前酒爷说的话,解药是崔恪送来的,全长安城就只有一瓶。

眼前这瓶金创药也价值不菲,其中龙骨和麝香价高,是朝廷供给大官们,一般官差手里不会有,寻常百姓更不必说,见都没见过这东西。

她知道这是金创药,是因为花大叔手里也有一瓶,藏在柜子里,她误打误撞翻出来过。

估计是花大叔从黑市买来的,生怕被贼人惦记,所以置之高阁。

天色渐黑,暮鼓敲响,一声接着一声,八百声后便是宵禁。

“花大叔怎么还没回来?”

季琢玉自言自语,此话刚落地,便看到花大叔低着头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的花伞也没撑起来,攥在手里,单薄的身子步伐又沉重,神色更是从未有过的悲戚。

秦姨听到动静,放下水池里的盘子,拿着擦手的帕子走出来,先一步到花大叔面前。

“官差叫你去县廨做什么,是玉儿又闯祸了?这次是砸了西市的哪家铺子,还是欠了东市哪家店银子迟迟未清。”

季琢玉嘟着嘴,插上话:“秦姨,不关我事,这几日我可什么闲事都没管。”

她上次砸了西市卖??的铺子,还不是因为追偷钱袋的小乞丐,孙家小姐的十两银子可是她追了三条街才给追回来的。

欠东市玉满楼老鸨的银子是因为给苦命的小丫头赎身,那小孩的爹忒不是东西,整日酗酒,没有钱买酒就把亲闺女卖到青楼里。

花大叔今日一改往常的轻浮,沉闷地说:“是红绫,县廨的人让我去把红绫带回来。”

“红绫?”季琢玉高兴起来,眼巴巴地找寻红绫的身影,没瞧见人,又问:“她人呢,怎么没跟着回来?”

红绫为何会去县廨,她暂且没想,也不愿问,只要红绫回来了就好。

花大叔沉默不语,秦姨与他对视一眼,瞳孔一缩,擦手的动作忽然停下,察觉到什么,皱起眉头。

“花大叔,你怎么不说话呀?”季琢玉追问。

她想要往县廨去,没走两步,看到县廨的两个官差抬着什么东西迎面走过来。

等到走近看清是什么,她脸色苍白,愣在原地,用手捂着嘴,迟迟不敢上前半步。

她胆子大,半夜连坟地都敢去,却在大白天被一块白布吓到了。

白布下不是别人,正是红绫。

巴掌大的小脸被掌掴的五官模糊,两条小腿露在白布外面,像是轻易就能折断的枯枝。

胳膊脖子上布满了刺目的青紫色淤痕,深深浅浅,狰狞地爬满了原本该是白皙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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