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我很早便识得你(1 / 2)
马车一路行驶,转入辞楼后院一处偏门。
掌柜派人送了火盆过来,梧绿帮着烘头发,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抽空还送了一碗姜汤过来。
两个时辰后,在陆府门前蹲守的人回来报信,说是陆府的乔迁宴散席了,官吏携家眷纷纷离开,虞府的马车倒没什么动作,估摸着是有要事商谈。
辞楼里正备着晚饭,易辞晚遂遣了庭罗她们几人去帮着布菜,特意唤了赵喜过来问话,“近来虞、陆两府可有私下来往?”
“虞府警觉得很,咱们不敢靠得太近,不过那陆县令倒是一心扑在刘培的案子上,似乎只是明面上礼待虞府,”赵喜是个胆儿大的,前些日子借陆府修缮的空挡,往陆府送了木料,打听到些零碎的传言,于是压低了声音道:“这陆县令仿佛也提防着虞三郎君,除了案子的事,轻易不肯出府,我听陆府上的下人说,陆县令身边跟了个小书童,常替他处理衙门里的事儿,文书批复、设宴制函样样出自他手。”
“小书童能有多大年纪,陆县令怎会让旁人越俎代庖,”易辞晚也算见多识广,纵是十几岁的孩童,读过几句书也便罢了,陆拾安可算是从楚州那池黑水里杀出来的清明人,能耐自不必说,公家文书合该谨慎,料想不该如此。
赵喜若非再三查探,也决计说不出这话来,忙解释道:“陆县令初来乍到,身边也就带了几名亲信,除了老管家和贴身伺候的两名下仆,就剩那小书童最是得脸,他不肯信赖旁人,原先刘家的人都隔在外院不许靠近,是以内院防备略有松懈,属下派人潜入仔细查验过,衙门里的公务,确由小书童代为打理。”
看来这陆拾安确有些蹊跷,莫非是在防备些什么?
“该盯的还是得盯着,”若能叫陆拾安与虞闻祁相互防备,也算是件好事,如今想来虞闻祁此人清高诡诈,纵然有求于人,也多是仗势容旁人先低头顺着他的心意行事,辞楼那场宴只派了管家出面,如今他却反而不顾腿伤登门赴宴,看来陆拾安与他还不算同一阵营,易辞晚总算卸去几分压力,遂摆手道:“先去用饭罢,陆府那边继续盯紧了。”
易辞晚带着人回到雅间,今日也算一场小小的家宴,遂只吩咐加了一道屏风隔开,彭满他们在另一头吃着,易辞晚带着庭罗梧绿等四个贴身丫鬟在里侧用饭,大约吃了一刻钟,觉得怪闷的,易辞晚叫了彭满博满撤屏风透气。
随着屏风被挪开,偏角里端坐着的言知确无意间抬头,撞进她眸中。
他换上了辞楼账房先生的常服,衣裳被拿去后厨烘着,不比彭满他们喧闹,显得极为沉默寡言,他想说的话都呈现在那双复杂的眼眸里,隔着来来往往的人影,颓然地愧疚。
易辞晚别开眼,起身端起桌上一碟未曾动过的鸡汁炖羊排送到彭满他们桌上。
“多谢主家赏菜,”彭满推开空了的碟子,将鸡汁羊排往自己碗里赶了两块,再递到空位处放下,又想捡一块炊饼过来蘸着鸡汁下饭。
易辞晚拍掉彭满夹菜的手,“还想着吃呢!某个不长眼的埋的火药都清理干净了没。”
“啊……啊都……都干净了,”彭满收回手,飞快地瞥了眼言知确,见缝插针地使眼刀子,“雨太大了,那火药泡了水,瞧着是不中用了,正巧前儿个老李说庄子上的庄稼遇了虫害,明日想法子让闵家人带出城,他们用着正好。”
博满端起汤碗小抿一口,抽空拿脚碰了碰一旁的言知确,拿碗挡着脸偏过头悄声提醒,“言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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