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月下逢君(1 / 2)
这黄狗接二连三的叫了好几日,每每都值入夜,只是渐渐的它变得和善许多,叫声越发温柔,偶尔哼哼唧唧几声,易辞晚还能听见它在外头刨土的动静。
门房听闻黄狗叫嚷,前来讨要数次,说是怕搅扰了主家休息,易辞晚总说无事,付给他黄狗的工钱,又多要了几日。
这几日黄狗逐渐不大爱叫了,易辞晚闲来无事推开窗扇瞧它,庭罗正带着人给它喂饭,它在地上打滚,肚皮向上翻,弯着两条前腿吐舌头。
窗外的桂树下被它藏满了大骨棒,庭罗来之前它已经刨了大半。
“饵香每天都给你喂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么多大骨棒,你这又是刨啊又是埋的,真是调皮,”庭罗抓着它的前爪晃了晃,掰过狗嘴往饭盆里伸。
它就那般躺着拿舌头卷饭,吃得格外懒散。
庭罗喂完她,歪头看向窗边的易辞晚,忽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姑娘??”
“喊我做甚!”易辞晚倚靠在窗台上,拿扇子扇风,“我不过是让厨房给它加了些菜,它的狗饭虽色香味俱全,你也犯不着同它吃醋罢。”
“谁在说狗饭呐!”庭罗蹭的一声跳起来,弯腰到窗下墙角摸索,抓上来一物凑到易辞晚眼前,险些唬了她一跳。
是一截樱桃树枝,下面用帕子包裹着,樱桃早已腐烂干瘪,樱桃腐烂的汁液浸入手帕,留下点点褐色,庭罗嫌弃的把樱桃树枝丢开,咦了声抖开帕子。
“我方才就想问呢!这帕子用料可是名贵的怀绫绡,咱们拢共也就得了那么点儿,姑娘拿来做帕子怎么如此糟蹋,”庭罗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撇着嘴拈着帕子举远,“这恐怕都洗不干净了。”
“原来是去而复返,真是口是心非!”易辞晚撑着脸喃喃自语道。
她记得那日她就在这窗前,亲手将帕子递给了言知确,她问的他没有答复,可这帕子却包了一枝樱桃立在这窗下许久,后面许多日子他也曾来过,唯独对此只字不提。
“什么口是心非?”庭罗不解道:“我哪有!这帕子一看就洗不干净了,姑娘不信让饵香试试,她要能办到,我绝无二话。”
易辞晚盯着地上那截樱桃出神,笑意跃上眼角眉梢,她伸出手指去逗黄狗,看着它在自己手指下打转,有种掩饰不住的打趣道:“你啊,被人收买了。”
她偏过头看向庭罗,视线在手帕上短暂的停留,“洗不干净就算了,你让饵香将污了线的地方绣一枝樱桃上去好了,还有……将狗还回去吧,省得叛敌。”
……
夜里,明月高照,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草丛中穿过,僻静的角落里依稀惊起了虫鸣。
言知确照旧从密道游出,在竹林小舍换上干净衣物,翻身寻到窗外,他撕开油纸,捧着一截新鲜的大骨棒弯腰在后院中缓步挪动。
窗下、角落旁、池水畔,往常黄狗爱待的地儿都没瞧见踪迹,言知确合掌举在嘴前,压低声音又唤了两声,始终没有瞧见黄狗身影。
往常它要么跳出来驱赶自己,要么同自己摇尾打滚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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