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遇匪正月十五,雨雪参半(2 / 2)
易辞晚咬着牙,始终冲不破麻木的嗓子,却又执着的想记住他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便用左肩支撑着抬头,努力打量,钟二哥谨慎地退了退,一边躲闪着她探寻的目光,一边忙着收拾东西,????裹起一团包袱。
这一路担惊受怕的捱过来,全副力气都用来留意着外头的动静,骤然间停顿下来,易辞晚便愈发恍惚了,眼前一幕幕逐渐旋转,她不时闭一闭眼,默数着钟二哥透过布巾呼出的一息又一息长雾。
眼见他收拾完最后一点东西,毫不留情地跳下车,易辞晚抽搐似的晃了晃头,那堪堪悬挂着的发簪终于舍得松动。
“啪嗒!”一声响。
外头的人听见了,果然探身进来,拿中指摸索,寻走了那支发簪,塞入怀中。
易辞晚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能做的都做了,余下的只不过是放平了头等待最坏的结局。
“二哥!”栓马那人打断他,钟二哥还没挪脚。
随即他回头一瞧,眼神往马车侧方瞥了眼,忽而变了脸色,接着便有一阵细碎的咯吱声从两边围了上来。
是踩雪的动静,且人数不少,易辞晚张了张口,想知道是否是他口中前来接应的人,可钟二哥显然是慌了,迅速拉紧车门。
“打哪来的,在这里做什么?”声音略微稚嫩,倒不显得怯场,估摸着是个少年。
“管他们是哪里来的,怕是衙门的探子,先抓了再说!”从旁又一人道。
“各位好汉,我就是个过路人,年节遇雪怕误了路程,赶着回家。”钟二哥见来人气势汹汹,心下暗道不好。
易辞晚下颌僵如顽石,嗓子也调不动一丝劲力。
听着动静,应当不是一伙人,显然有几分忌讳官府,此刻并非求救的绝佳时机,她别了别身子,马车里也没什么躲的地方,只盼着对方别推开那扇门,就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过路人?看你这打扮……”那人将钟二哥上下比划,啧了声,“不像是用的起这马车的。”说罢他抬手拍了拍车辙,惊得钟二哥一阵发颤。
“马车里藏着什么好东西?”他上前掀开钟二哥扶在车门上的手。
钟二哥被人推开,栽到一旁的荒田,脚底一打滑,忙里慌里又赶了几步,“也没什么,就是……”
他想说只是空车罢了,奈何推他那人已经抢先拍开了门。
突如其来的一声脆响,车门磕在两壁,复又弹回了半扇。
易辞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唬住,梗了一口气愣了愣,欲往里一缩,心知徒劳,躲不掉这一劫,只得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人。
拍开门的是位少年,想是不过十七八岁,将冬衣拉长了包住耳朵,样子有些滑稽,陡然见马车里是个被五花大绑的姑娘,略一惊,忙扭头将钟二哥从头至尾上下一瞟,便摇头连声啧啧。
“还真是!我就瞧着这两人不对劲,果不其然,这还绑了个姑娘,大姐你过来瞧瞧。”
少年跳上马车,往左贴上边,替易辞晚挡了点风。
很快便有人过来探头,她拿布巾裹住头脸,同样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线落在易辞晚身上的捆绳上,只手撑着跳进门,低头扯了扯。
“看样子是个富户人家的姑娘,”她拍了拍手,伸手在易辞晚眼前晃过,见对方没甚反应,便向外头的人吩咐道:“想是拍花子,净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打晕了吊起来。”
钟二哥听得一声惊呼,拔腿便往马车后跑,被人拦下,当头就是一棒,拴马那人亦不得幸免,叫人撂翻在地,拖去了草棚,少年顺道搭把手,将钟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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