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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难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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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惊慌失措乱成一团,本还有人抱怨,待看到暗影卫拔出的佩刀后,纷纷闭嘴大气不敢出。

谁人不知殿前司指挥使大名,万一他一个不高兴,顺手把人斩了真不是何稀罕事。

街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秦语站在人群中央,身后是暴毙的海淮之和晕死过去的齐卿卿。

铁网笼里的炭火仍在燃着,似是不甘,寂静的只能听到火星滋滋的声响。

张独寒在黑暗里缓缓踱步而来,沾着夜露的睫毛抬起时,铁笼炭火忽的爆开零丁火星,映的那双狭长眼眸里的幽光愈发骇人。

脚步声清晰无比,他一步步走到织暖面前。

“又见面了,织暖。”他挑眉,嘴角勾笑,似是讥诮。

织暖努力思考,若是平人姑娘该是什么反应,是该跪地磕头,还是哭着说自己好害怕。

但她只是眨巴着那双葡萄眼看向他,仿若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她话锋一转娇声道:“张殿帅,这出人命了。”

说着她靠向一侧,漏出身后地上的两人。

张独寒敛起笑容,神色微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他抬步朝她走近,附在她耳畔,音色狠戾,“当真有本事,处处都有你。”

他伸手欲触碰织暖眼角的火型图案,被织暖低头退后几步躲开。

“路不是你家开的,我在哪里不挨殿帅事吧。”织暖眸色颤了颤,心里想着真是倒霉又碰上了。

她与他对视,见他目不转睛打量着她,眸中晦暗不明。

正此刻,姗姗来迟的大夫打断了二人交谈,他为海淮之诊过脉后朝张独寒摇了摇头,“回张殿帅,海公子没了,”又为躺在他胸口的齐卿卿施了几针,“海夫人悲恸过度,晕了过去,倒是没什么大碍。”

好好的火壶表演,竟闹出了人命,人命倒还不是最要紧的,最怕便是称其不祥,人心动荡。

火壶演出在大兴的地位不亚于新帝登基,每年逢今日,必定万头攒动掎裳连?,万人祈福。

张独寒眉心紧蹙,他环视四周后冷冷道:“搜,异者,杀无赦。”

暗影卫闻声出动,挨个仔仔细细搜寻百姓,百姓们噤若寒蝉,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无人敢言一声“不”字。

织暖悄悄后撤,有名护卫站到她面前欲动手。她摇摇头,护卫朝她拔刀露出锋利寒光的剑刃,她害怕的低下了头。

剑刃将要逼近时,护卫忽被人一脚踢开。

织暖抬眸,是张独寒。

她就知道!哪个男人不吃装柔弱这一套呢。

“滚开!”张独寒语气冰冷,脸色有些差。

护卫拱手行礼,捡起剑识趣退下。

织暖拽了拽他衣襟,而后以手护在身前,正色道:“我没偷东西,搜什么。”

她心下奇怪,明明是谢淮之莫名其妙暴毙,为何要搜查百姓,难道还能有人身藏剧毒,如此短时间内害死海淮之不成?

张独寒始终面无表情,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他阴冷道:“口说无凭,事实为证。”

见他皮笑肉不笑,织暖心下一颤,这是要搜她身吗?不行!

织暖秀眉微蹙,明亮的眸子扑闪不止,“男…男女有别,换个女侍卫来。”

眼见着张独寒不顾她的抗拒,步步朝她靠近。

织暖扑通一声熟练跪在地上,“我虽不知殿帅您在搜什么,可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只想活着,我是为银两才来海府做差事。我真不是小偷,求张殿帅明鉴。”声音满是哀求娇柔,祈求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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