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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道:“长明谱的曲子好听吧,连你都没忍住一遍遍听着呢。”
谢长陵头疼:“闭嘴,弹琴。”
?沅只好闭上嘴,开始弹奏。
谢长陵微微呼出口气,就是这个旋律,让他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平静。如今他在现实中听来,就是失了回忆的润色,也不失活泼浪漫,谢长陵闭目听去,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武陵人,幸运地找到了属于他的桃花源,却终究只是客,畅游几日后,终
要离去。
一曲毕,谢长陵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再弹。”
?沅只好再奏起琴来。
如此往复,半个时辰就过去了,谢长陵单手撑着脑袋,姿势懒散地侧靠在榻上,仍是没有叫?沅停止的意思。
他大抵是惬意地睡着了。
?沅愤怒地播重了两个音,谢长陵缓缓开口:“这里重了。”
这狗耳朵,倒把音律记得牢。
?沅只好继续默默地弹琴。
一墙之隔外,方美人着素衣罗裙,立成了一株淡薄高雅的冷梅,她的女使抱着琴囊坠于身后,古琴大,女使抱得吃力,可方美人始终没有离去的意思。
女使手酸,小声道:“娘子可要叩门?”
院墙内,琴音逐渐敷衍滞涩,可见奏者的不耐,方美人抚了抚耳畔的坠子,摇了摇头:“等着。”
无论她的琴学得如何好,不得大司马的喜欢,那就连沿街的乞儿都不如,方美人再不甘心,可在琴艺方面她就是输给了?沅,她不得不想办法从别处弥补回来。
美貌,身材,以及一双爱人的眼睛,同样是方美人的杀手锏。
?沅倔强,总叫谢长陵吃瘪,须知男人的征服欲也就那么回事,次数多了,还是会喜欢为他风露立寒宵的痴情人。
院墙内,琴音断绝,?沅揉着酸麻的手,不满地瞪了谢长陵一眼。谢长陵缓缓睁开眼,置身事外的模样,道:“怎么不弹了?”
?沅没好气道:“手酸,弹不动了。”
她方才都弹成那般曲不曲调不调的模样,谢长陵都没有任何不满,可见他意不在赏乐,而是教训昨日胆敢忤逆他的?沅。
这种训诫让?沅不满。
谢长陵倒是随意,出了回神,道:“不弹就不弹吧。”
听着这口气,倒让?沅瞠目结舌,早知他这般好说话,方才那一个时辰她又在干什么。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跟被磨出的墨汁浸透般,到处都是黑,唯有点起的烛火向上映出了点浅光。
自恩准了?沅不必弹琴后,她就呆呆地站在琴凳旁,既没有出口请谢长陵留下,也不曾有服侍他吃茶的意思,谢长陵并不怀疑若他此刻走了,?沅必将鼓掌放鞭炮庆祝。
他那些援引狐朋狗友的法子在?沅身上似乎没有起到一点效用。
谢长陵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失落么,可能有一点,但并不多,毕竟他只是嫉妒谢长明得到了难能可贵的真情,而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沅。
虽说她的身体有趣,琴音动听,但谢长陵富有四海,未必不能找到更好玩的小娘子。
至多,至多,就是不甘。
谢长陵是个很看重回报的人,送给?沅的金银珠宝不算什么,但与她同床共寝陪她逛坊市,却是谢长陵难能可贵的付出,但得来这么个油盐不进的结果,谢长陵不可能高兴。
但也就这样了,这一次游戏,他连让?沅爱上他的先决条件都没有做到,他再一次输得彻底。
幸好无人得知,否则在人生游戏里无往不利的大司马竟然在同一个小娘子手里连输两盘,传出去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谢长陵缓步出结萝院,玉珠总有种若今日叫大司马离开了,他日后必然不会再踏入此地半步的预感,她拼命地给?沅使眼色,无奈?沅就是个木头,看到也当没看到,没事找事做地将古琴上的流苏摆弄端正。
方美人在结萝院外已站到腿麻,院内却迟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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