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1 / 2)
?沅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回几趟,将桌椅拖出来,推到了墙下,再依次叠高,最后她自己便踩着桌椅爬上了墙,从上面跳了下来。
落地时,尚未完全好的伤腿再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疼痛浪潮般席卷而来,?沅咬着牙都忍了下来,她抬眼辨了辨火光处的方向,瘸着腿往锁春园去了。
她从锁春园离开前,往正房瞥过一眼,谢长陵已准备安置,不会去看奴仆受罚,她没必要白跑一趟。
但锁春园的门也上了锁,绢灯海烛都被灭了火,整个院子仿佛隐入了夜色中,寂静得像一座死坟,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沅抬起胳膊时还是有些犹豫,但很快就豁出去般,闭眼就捶门。
那些人因她受罚,?沅不能心安理得地当什么都不知晓。
阒静之中响起的捶门声如惊雷般,让负责守门的妇人连滚带爬地起身,一边骂着捶门之人,一边又担心正房的动静,但让她肝胆俱裂的是正房很快就飘出了暖黄的烛光。
谢长陵起身了。
妇人恼得打开院门,看到是?沅站在外,也不敢骂人,怕谢长陵听到了不痛快,于是一扯?沅将她拽到正房外,摁着她在帘子处跪下,自个儿小心回话:“大司马,是奶奶在外头敲门呢。”
正房内衣料声??,谢长陵嗯了声:“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出来的?”
妇人垂了眼:“奴婢不知。”
商陆打起帘子,谢长陵抬步从里间出来,守门妇人低眉顺眼,满脸谨小慎微,反而是罪魁祸首昂然仰着头,瞪圆了眼向他望过来,十分不驯的一双眼,饱含恨意与怒火,却在与他目光相触时,收了个干净,眼睫快速垂下,谦卑得很。
她道:“民女恳求大司马放过那些无辜之人,她们都是受民女蒙骗,对下药之事并不知情,何况下药并未成功,民女认为她们不该受责罚,大司马若要罚,便叫民女顶了罚。”
商陆搬来圈椅,谢长陵坐下,道:“她们监察不力,有失职之过,再无留于大司马府伺候的资格。我若不罚她们,拿什么以儆效尤?你吗?你有这般效用?”
他轻嗤声,点守门妇人:“去把看她的女使唤来。”
?沅浑身激灵,知道又会有人因她受罚,此刻?沅才是真的慌了,她不愿牵连别人,而谢长陵看上去又是这般铁石心肠,她扑上去抱住守门妇人的腿,拖赖着不肯让她走,趁着这时节又向谢长陵求情:“这非女使之过,万事皆因我顽劣,我愿一力承担。”
守门妇人料不到?沅这般的小娘子,耍起无赖来也有好大的力,她久久挣脱不开,怕谢长陵逐渐不耐又要寻她的不是,于是恶向胆边生,想起?沅走起来瘸拐的一条腿,不客气地就踩了上去,还用鞋底碾了碾。
?沅发出惨叫声,她松了手脱力倒在地上,谢长陵眉尖蹙起,凌然扫过眼,如针砭般,让守门妇人扑通一声跪下,急道:“奴婢方才并未用力,只是不知奶奶那处有脚伤,才误打误撞害了奶奶。”
她又给?沅磕头,求她谅解。
谢长陵没心情听这般蠢笨的辩解之语,给了商陆一个眼神,商陆会意,上前就把守门妇人拖了下去。
?沅已经从最开始的痛意里缓过劲来,她道:“我也遭了报应,若你想罚我,我没有二话,只求你放过那些女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