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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说完这话,?沅便想冲出轿子闯出大司马府,可想到还在病榻昏迷缠绵的谢长明,她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就当被狗咬了。
世家公子疏于锻炼,谢长陵出行更是动辄车轿,没准他并不是个有本事的,就当被绣花针扎了一下,忍过那一盏茶的时间便好了。
?沅不停地如此这般地安慰自己,但到底心存抗拒,心绪久久难以平复,就连喂参汤时,手都还在不停地颤抖。
她借着朦胧泪眼,看着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谢长明,喉间冒出苦涩。
?沅再坐不住,她找到宝珠,说要出府。
宝珠诧异地看了眼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参汤可是都给十一郎熬下了。”
?沅道:“只是想出去买些东西罢了,若你不信,可以派人跟着我。”
眼下已是下午,日头正毒,宝珠躲在花荫下乘凉,实在不愿出去遭罪,便唤来个粗使丫头,命她全程跟着?沅,寸步不离。
那丫头得了赏赐,又被宝珠敲打了回,全程极为认真,连目光都不肯从?沅身上错开一下,?沅好像被她押解上街的犯人,压力很大。
?沅只得想办法先将她支开:“现在日头毒,我们分开办事,早办完早回去。”
丫头不同意,?沅就搬出宝珠吓唬她:“宝珠说了,我必须得在申时前回去,方才能沐浴洗漱,静待大司马,若耽误了时辰,我看你如何跟宝珠交待。”
丫头果然被唬住,只得同意,?沅摸出一块碎银递给她:“你去帮我买几只草编的小动物来。”
丫头道:“那你去哪?”
?沅道:“我去药铺。”她指了指药铺,丫头扫了眼,转头就跑了。
?沅见她走远,才转身走进了药铺,很快就买到了所需的蒙汗药,在身上藏好,又要了点陈皮做掩护。
丫头怕?沅跑了,找得不仔细,很快就折返回来:“没找到,那都是乡下才有的东西,长安城不可能有。”
左右?沅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也不与她纠缠,回去了。
刚回大司马府,宝珠便候着要给?沅沐浴更衣。
这便像是一道供人品赏的佳肴,在端上桌前,总得仔细烹饪。
?沅为藏好蒙汗药,也顾不得羞耻,再三与宝珠争论,才说服她沐浴时不留人伺候,但裙裳繁琐,?沅更衣时才能再唤人。
宝珠亲自进来伺候。
?沅正对着一堆绫罗绸缎苦恼,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疏落地照在她平直的肩骨上,皮肤白皙,泛着粉色,远远望去竟像透明般,她弯下腰,线条在腰身处瘦得紧窄,折出的弧度圆而润,一身皮囊嫩白得不似采桑女,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宝珠在心中暗叹,外头那帮人今晚可要输惨了。
作为自小就在谢长陵身边伺候的人,宝珠知道谢长陵洁癖重,不愿与人亲近,旁的人碰一下他的袖子,他都能直接将衣服烧掉,何况又是那种亲密无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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