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回信(1 / 2)
早在乐绮眠用毒酒扳倒薛贤时,傅厌辞便知道,她擅长伪装,是个极其危险的对手。
然而没有人说过,她不但善于撒谎,眼神也会骗人。比如现在,乐绮眠望向他的目光天真,仿佛真的很好奇,他这么做的理由。
“你觉得,”傅厌辞喉间收紧,腰线也缓慢绷起,“我何留你一命?”
为了对付闻师俭?为了挟制乐斯年?其他梁臣不像她身份特殊,大可以交给这些人做,他却违背预期,选择了乐绮眠。
乐绮眠感受到他的眼神变化,被握住的地方忽然滚烫起来。傅厌辞不知道,他每回这样盯着她,贪婪的侵占欲都暴露无遗,似乎随时会做点什么,逼她说出想要的话。
“殿下能击溃闻仲达,也能将闻师俭耍得团团转,用心之周密,”乐绮眠感觉气氛危险,狡猾地改了说法,“非我所能揣测。”
“是不能,”傅厌辞眼神不变,却撑住扶手,将她困在椅中,“还是不愿揣测?”
问题是她抛出,也是她将傅厌辞拉入了危险漩涡,没有她轻松抽身,他却竹篮打水的道理。
“都是,都不是,但殿下请军医为我看诊,我理当回报殿下,殿下想要什么,”乐绮眠眸含水色,又懒又慢地说,“便自己来取好了。”
说这话时,她靠在椅背,很有些予取予求的散漫。傅厌辞的身体却像羲和发作,骤然发烫。
很近了。
大帐只有他二人,他日日觊觎,已唾手可得,为何不能随心所欲,为何要忍耐克制?既然她也??
乐绮眠忍不住后仰几分,因为他好似饥肠辘辘的狼,洒在她颈侧的呼吸极重,有种下一刻便要咬住她的脖颈,再吞下她的错觉。
可出人意料,半晌过去,他除了在颈间嗅闻,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今日你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傅厌辞忽然开口,嗓音略哑,“御卫并非不知,只是不过问。但你如何中的望舒,也是要保守的军情?”
这一问在乐绮眠预料之外,她转向傅厌辞,眉心微皱:他居然派人跟踪她?
“很意外?”傅厌辞目光如炬,炽热灼人,“你与萧蟠日日相对,若一时兴起,随他跑了,再去寻你,可不易。”
这人将监视说得理直气壮,好似乐绮眠有错在先,他只是被迫应对。若非她记性不错,险些要忘了,是谁逼她应对闻师俭,又是谁说“不会插手”。
乐绮眠道:“不是让人愉快的旧事,我不问殿下的过去,殿下也不应好奇。”
傅厌辞知道她见了曹病已,也知道她避重就轻。拿不出诚意,却想知道他的目的,也许她早就忘了,他不是魏安澜,不想交代的话,没人能叫他开口。
“但愿你嫁入魏家,”傅厌辞盯着她半晌,还是退了开去,“也能靠装聋作哑度日。”
他一退开,乐绮眠便发觉,衣裙浸满汗水,潮湿地贴在背后。
??好险。
傅厌辞的眼神极有压迫感,某个瞬间,她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好在,他只是对她有所隐瞒感到不满,并非对她的身份起疑。
擦完药,傅厌辞便出了暗室。乐绮眠看向右侧手臂,这里留有他的指印,如给人打下的烙印,引人注目。她想了想,还是拉上衣袖,起身离开大帐。
返回御史台的路上,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人从其中探头,朝她挥了挥手。
“劳驾姑娘回寓所一趟,”梁福行色匆匆,压低声道,“萧将军有要事相商!”
萧蟠这时找他,应是为新君之事。
乐绮眠上了马车,抵达寓所时,萧蟠已坐在堂中,向她笑道:“姑娘为萧某惹来祸事,我却为姑娘拿下曹病已,如今将我撂在一旁,是想随意打发了萧某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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