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灿灿的程湍(1 / 2)
程湍看见那张脸上本来浮起的一点点血色又极快地消散,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有些颤地半晌问出一句,“怎么会?”
他意识到,话有点快了。
“确有此事,先别说,朝廷还在彻查此事。”程湍本来要趁着她精神稍好先问问文昌书院的情况,但现在看来不太行。
“喝药吧。”他端起火盆边沿被烘得热热的药,递给她。
她没接。
晏然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死了?你是说前几天金榜题名的那个榜眼余茂坚死了?”
“是。”程湍端着药,看到她有些激动的样子,嘴唇紧紧抿了抿,自己怎么就忘了昨晚大夫说了什么。
“我想去书院。”晏然迫不及待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余茂坚多数时候在书院备考和授课。
“临洱!”程湍没有犹豫冲屋外喊了一声。
“听见了,公子!”临洱在门外应了,跑去套马车。
晏然无措地捧起药碗一口喝下,不知苦味。
“晏先生离开京城几日,昨夜你晕倒我便带你回来。”
毕竟,晏府没有能照顾她的人,他也不能见死不救,而且那是先生的孩子。那个晏府就只有父女两人,狭窄也空旷。
他昨晚救了一只瘦骨嶙峋的落汤猫,只一味往他身上扑抓。
昨夜叫的大夫边诊脉边摇头,“脉象细弱如丝,感寒露侵袭,遂发寒热交作,头项强痛。常眩晕欲仆。夜寐不安已逾五七年,寤时常见鬼交之象,难以入眠。”
“此证外有风寒束表,营卫失和;内则中州失运,水谷精微不化,致气血两亏,神明失养。盖因先天不足,复加惊思过甚,卫阳不得固护,阴血无以濡润……”
小小的孩子……
临走的时候大夫还重复了下,怕他不重视,“风寒事小,这风寒过后可要好好进补,不然此后再遇大病,难活多久……”
大夫走后,他抱着她烤干了衣服,又喂了药,直到她干干爽爽地躺在床上安稳睡去,他才终于起身。
关上门时,程湍着实叹了一口气。
“谢谢,药喝完了,我先走了,程大人。”药碗重新塞回程湍的手里。
“手松开。”他看着那握紧的拳头提醒,又别开目光。
晏然张开手看看,一道细细的刀伤,已经新涂上了药,是秘室那天被刻刀划的,但晏然没觉得多疼。
直到坐到程府门前的马车里,在侧座上看到了自己的书箱时,晏然才反应过来,程湍带走自己的时候也帮自己拿了书和笔墨。
真是要谢谢他。
马车很大,帘纱遮得密不透风却又很凉爽,座前的小几上还放着一些蜜饯。
嘴里的苦味这会儿后知后觉地找上来,她拿起一颗蜜饯,嚼了嚼发现是桂圆肉,丝丝甜意和药味很好地融合。
余兄不在了?榜眼不在了,这大街上这么安静?谁发现的?到底怎么死的?他一定不是自杀……她还是要先去书院问问。
晏然朴实简单的生活和科考着实没什么关系,但是当她知道余茂坚高中榜眼,她还是跟着高兴。
这位忘年交年四十有余,落榜三轮,在书院求学多年,最近几年开始授课,今年终于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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