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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听雨其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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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站在树上兴奋地喊:“娘!我看到远处的山了!”

张靖兴奋地仰面:“是吗!太好了!”

“娘,我要跳下来了,你接着我。”

“这么快就要下来吗?”张靖张开双手接她,柔声问,“树上好玩儿吗?”

“好玩儿呀。娘也来试试吧?”

“哈哈,娘爬不动了呀……”

薛韫知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活着的人,突然间就离开了。难道她真的是什么克星,自私自利,活该做个孤魂野鬼……

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把心事讲出来,只能日复一日赌气,装作为友人的愿望打抱不平,仿佛全世界都欠她一个解释。

于是那段日子全家都避着她,不敢大声对她说话,见她阴沉着脸便自觉地绕路走开。

薛行月叹了一声。“乐文,你为萧若水之死终日消沉,难道他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薛韫知低头不言。

薛行月又道:“萧公子入洛京后,一切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由谢元芝负责,也是以他的名义受邀入京的。你虽然也写信邀请他,但那只是朋友间的约定,且不说你当时虽不在洛京,他还是来了,此事无论你写不写信,都不会改变什么……”

薛行月逐渐小声,像是怕惹得薛韫知再度爆发。但薛韫知早没了那份力气了,只是一直沉默。薛行月见状,更拼全力想劝好她……

“是谢元芝写信邀请萧泽来洛京的,他不是也在信里告诉你了吗?谁也想不到萧将军竟然遭人构陷、失信于陛下,他们二人是骨肉兄弟,如何能坐视不管?当时朝野上下已是剑拔弩张,洛京整个乱作一团,就连苏空山都被苏丞相关了禁闭、生怕他要为萧离说情,你就算在洛京,也改变不了什么。”

薛韫知听了进去,大抵她也太需要一个出口、一个可以马上重新爬起来去追的事情。“谢兰玉既然邀请他来、赏识他的才华,为何不能保他?”

薛行月叹气:“陛下盛怒,谁又能做什么呢。当时情况危急,也怨不得……”她连忙住口,生怕薛韫知脑袋一热,连皇帝也敢记恨上了。

薛韫知忽然想起,她曾经和谢兰玉有一面之缘,还把萧离在相州任职的往事和盘托出,再加上薛祁正在相州、不时与家中通信,故薛韫知当时所言句句属实。洛京与相州隔了千里,哪怕是皇宫内的骁骑,消息也未必如此灵通。当时萧离带着旧部北上,力战蛮族、一雪前耻,亦为昔日旧主景宁公主报了仇。

那时候洛京上下多么的开心啊。城里百姓听说打了胜仗、日后不必再担负北征的徭役了,纷纷雀跃欢歌。庆贺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颂德的歌谣也在未经世事的少年间传唱。

之后薛旭很快回京赴任,又在萧泽入京前脚安排了她去永州。在诬告萧离谋反的这场大案中,陆家、谢家作为景朝外戚,彻底分裂成了两派,大将军陆安与左丞相苏群玉一起把持朝政十余年,谢家于是紧紧依附着壮年亲政后的少主,作为宋明亲生母亲的娘家,也有了与洛京大族相抗的机会。薛旭回京的诏命,没有经由尚书台之手,人们还以为苏群玉真的乖乖还政于宋明、自此撒手不管了。原来,这场博弈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她寄出的那封信根本不算什么,随意透露给谢兰玉的消息,才是真正递出去的一把刀。这把刀握在皇帝与谢家手里,换得她父亲重返朝堂。皇帝用这把刀刺向了以苏群玉为首的世家群臣,奈何宋明直至身死都没有斗倒那些人。这一局较量中输掉的只有棋子,只有那位年仅二十二岁的玉面少将济世报国的热情,只有为国为君抛头颅、洒热血的年华。

薛韫知顿觉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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