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2）

“我爸打的。”樊均扯了扯嘴角。

“亲爹吗？”邹?手抖了一下，茶倒在了桌上。

“嗯。”樊均应了一声。

“操，”邹?把倒好的茶放到他面前，“我不知道，我看你刚……挺像混过的，还以为能听个什么江湖故事呢。”

樊均笑着没说话。

“不好意思。”邹?说。

“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樊均说，“我都快记不清了，我爸跑了，我妈……死了，小学的时候丽婶儿就把我带回家了，那会儿他们是我家邻居，真挺久了。”

“丽婶儿？”邹?问。

“吕叔的老婆，”樊均说，“去世差不多十年了，人特别好，吕泽跟他妈妈感情很深，所以……他一直不太能接受吕叔的女朋友。”

“哦。”邹?沉默了。

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鱼端上了桌，扑面而来的热气和浓烈的香味迅速把邹?心里那种说不清的滋味冲散了。

“本来觉得你要五斤多了。”他说。

“我一个人就能吃四斤。”樊均说。

“今天不减重了？”邹?夹了一块鱼。

“明天带两节体能就行。”樊均把服务员刚拿上来的果汁给他倒上了。

“吕泽为什么要你减重啊？”邹?往樊均脸上身上扫了一圈，身上衣服挡着看不出来，脸上是真没多余的肉，下颌线那儿的光影有着清晰的分界。

“他快要比赛了。”樊均说。

“他比赛……你减重？”邹?没听懂。

“他也减。”樊均笑笑。

“我操，这么幼稚，”邹?不能理解，“他是不是长得挺着急看着二十大几的人其实刚上初中。”

樊均笑着没说话。

这顿饭吃得比上回的饺子要轻松得多，樊均的话也比那天多，虽然邹?吃得有点儿顾不上说话，但还是小心地打听了一下吕叔的情况。

挺实在的一个人，脾气不算好，但不会胡乱发火，中年丧妻，一个人经营着武馆，带着吕泽和樊均，吕泽体育特招上了大学，樊均只上到高中就一直在武馆帮忙了。

就是刚才的那个二十一中，本市排名倒数存在感为零的中学。

吕叔是希望他继续念下去的，但樊均没同意。

吕叔跟老妈差不多是五年前认识的，正式好上也有三年多了，一直相处得挺好，本来想等邹?高考完离婚，但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邹?默默算了算时间，估计是好上之后跟老爸摊牌了，但在离婚时间上没能达成统一。

估计是老爸提的，毕竟他在某些方面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

邹?吃完最后一口菜，喝了两口茶，往椅子上一靠，轻轻舒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吃得太舒服还是别的什么。

“服务员，”他叫住路过的服务员，“有饺子吗？”

“有，”服务员点头，“要什么馅儿的？”

“猪肉大葱。”邹?说。

“没吃饱？”樊均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带点儿给我妈，”邹?说，“万一醒了想吃东西呢。”

“嗯，”樊均应了一声，“她爱吃猪肉大葱的吗？”

“应该是，我家不太吃饺子，”邹?说，“我妈爱吃，我爸不爱吃，所以不怎么包，包的话就是猪肉大葱。”

“你爱吃吗？”樊均问。

“一般吧，吃不吃都行，我就爱吃鱼。”邹?笑笑。

“看出来了。”樊均看了一眼已经吃空了的锅。

回到吕叔家的时候，老妈还在客房里睡着，吕叔已经回来了，在厨房里正想煮点儿粥。

“你俩吃饭去了？”吕叔问。

“嗯，带了饺子。”樊均说。

“那正好，不用煮粥了，”吕叔笑笑，看着邹?，“吃的哪家？味道怎么样？”

“樊均带我去的吃鱼那家，挺好吃的。”邹?站在厨房外头没进去，跟吕叔待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会让他不自在，“我妈退烧了吗？”

“退点儿了，”吕叔说，“你去看看她吗？”

“让她睡吧，我回去了。”邹?说。

“我……”樊均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送你。”

先送到樊均的屋里。

狗粮又是屎又是尿的拉了一垫子，罐头倒是都吃完了。

把笼子收拾完，邹?抓起狗粮看着，还得把这小玩意儿带回家，这个周末没人领养的话下周他还得带去学校……

“樊均，”他转头看向樊均，“你有认识的人想养小猫的吗？靠谱的。”

“……没有。”樊均说。

“哦。”邹?叹了口气，拉开背包拉链，把狗粮塞了进去。

樊均一直在旁边看着，在他背上包准备走的时候，樊均抬手拦了他一下：“先放我这儿吧。”

“什么？”邹?迅速转过头。

“是不是没地儿养了？”樊均问。

“嗯，等领养呢，”邹?说，“主要它是个土猫，又不是长毛又不是鸳鸯眼，不知道多久能送出去。”

“放我这儿吧。”樊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