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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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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

庄子里制作了豆腐并一副新的对联送给庄子里农户,算是年前的节礼,所有的农事告一段落,各家各户终于是有了空闲留在家中,忙着接玉皇、剪窗花……

送东西的下人候在门外,等着回刘管事的话,年前最后一桩事了,他们领了赏钱回家过个好年。

良久,紧闭的门口隐隐传来暧昧的叫喊和喘息声,等到声响停歇,下人上去敲了一下房门。

“进来。”

下人站在外间低着头,屏风隔开了里外,上面是苏州绣娘用细丝绣的鸳鸯戏水。

下人进门汇报庄里各户上下的节礼都已送到,所花费的数目一一道来。

刘管事半靠在床榻之上,张氏侧着身子缩在棉被,止不住颤抖。刘管事手伸进棉被下,棉被耸动,底下传出一声尖叫。

外面的人头低得更低了。

刘管事闭眼,报上的数目和往年的都对得上。

“谢三公子呢?”

谢景恒再不济也是侯府的三公子,表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送了一头烤乳猪、两只羊腿和两担子青菜到厨房,并二斤燕窝和两盒灵芝等都已送到谢公子的居所。”那人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们去的时候谢公子居所没人,小的自作主张将东西放好就离开了。”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南星也不在吗?”

他原本担心谢景恒来了之后会不规矩给他找事,到头来是高看他了。谢景恒自从来了之后每天来往辽州的酒肆青楼,漫天大雪都拦不住这位侯府少爷的脚步。

但是他身边的通房不是个省心的。

“好像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听人说是往东大街的方向去了。”

刘管事哼笑一声,说道,“桌上的银子,拿下去给底下的人分了,回去置办点年货,过个好年。”

下人闻言大喜,连声道谢。

门轻轻合上,发出细微的响声,躲在被子中的人方探出脑袋。

汗水浸湿了发丝,贴在额上,胸脯起伏喘着气,脸蛋因憋气透着红,双唇红肿,目光盈盈似泛着水光,眼角的泪痕趟过嘴角的青紫的伤痕。

犹如熟透浆果泛着汁水。

刘全安拿起旁边的烟斗,吸了一口,缓缓吐气,砸吧嘴回味方才的滋味,少妇果真比那些嫩茬子起劲。

刘全安拍拍张氏的脸蛋,面上带着□□,“屁股大好生养,乖乖待在我身边,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你不用回去挨打。我保证你以后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身边有人伺候,挨饿受冻的日子不会再有。”

刘全安过上了好日子,衣食无忧、绫罗绸缎、娇妻美妾,几乎已经达到了一个仆人的巅峰,唯有一件,他没有儿子。

明面上暗地里他拥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是那么多的女人都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带把的,也就意味着他刘家的香火断在他这里,他尝试过无数方法,寻遍了名医道士,通通不管用。

偶然听闻庄子里的老人说张氏是宜男相,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命,刘全安生出了心思设法将张氏留在了身边,试试她到底能不能给他生一个带把的。

张氏手紧紧抓住被子的一角,眼睛空洞茫然,后背她男人打伤后腰处没有好全,方才又被刘管事狠狠糟蹋了一番,痛得她近乎麻木,但是她享受痛苦的感觉。

痛苦可以麻痹她被丈夫抛弃的悲痛,被人凌辱的羞耻。

昨日种种浮现在她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丈夫将她卖了,怀疑她不干净一拳一拳打在她身上,她就像一个畜生一样躲避着雨点般的巴掌,婆婆嫌弃她败坏了她家的名声,儿子也不理会她……

她痛苦、绝望,她想死。

她站在井口,低头望着黑黢黢、冒着寒气的的井水。

她不敢死。

多么可笑、多么懦弱。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将要跳下去的时候,她体会到被冰冷的井水浸没的窒息,抖了一下。

她从小就怕冷,可是家里有七个兄弟姐妹,衣服不够穿,小时候她总是很向往南方,穿着薄薄的衣服也不会感觉冷,长大了她希望能嫁个能让她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的男人。

她如愿了。

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她男人迷上了赌博,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出去,可远远不能填补巨大的窟窿,终于,她的丈夫将自己的妻子也卖了,偿还赌债。

张氏回忆起了那天刘管事最后说的那句话,温暖的房间,烧得足足的炭火,厚厚的被褥,热得人冒汗……

她转身,从破了一个口子的水缸里面勺了一捧水,洗干净脸上的污糟,打湿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齐整一些,舔了一下嘴角的血,她转身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离开。

此时此刻,今时今日,她躺在厚厚的被褥里面,喝上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她仍然觉得心冒着丝丝的寒气。

窗外飘着雪花,恍惚间,张氏想起了那日雪地里那壶温热的水,骑着马的姑娘让她慢点喝……

张氏鼓起为数不多的勇气,望着抽着旱烟的刘管事,小心翼翼地询问,“老爷为何要让我将南姑娘引去永顺柜坊?”

刘全安手指刮蹭着她嘴角的伤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听话,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

张氏抖了一下,松开了手,缩回了被子里不再询问。

东大街,永顺柜坊门口。

南星抬头看着门口上的牌匾,永顺柜坊,张氏口中相公借贷的地方。

那日从李路处回来后,得知刘全安一直都在做假账,南星想着其中肯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借机进入刘全安的居所探查,没曾想遇到那日在雪地中狼狈奔跑的女人??张氏。

张氏述说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南星同情她的遭遇但是无能为力,张氏的身契握在刘全安的手中。

至于李路从永顺柜坊借贷,最后借钱的债主成了刘管事,张氏也卖给了刘全安。

其中必然有联系。

南星跨进永顺柜坊的大门,柜坊内冷冷清清没有客人,一个伙计在后面一边翻看账本一边打着算盘,听到有动静,抬起头,发现是一位气质出众,容貌姣好的姑娘,出声招呼。

“姑娘是要典当、借贷还是存银换银?”

“你这儿地方不大,干得事儿还挺全的。”

“别看我们这儿地儿小,我们永顺柜坊在辽州可是占头名的,你尽可以放心。”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过姑娘听口音不是辽州的,倒像是从京里过来的。”

“对。”南星点点头,“我从京里过来探亲,有急事需要银钱周转,不知借贷的利钱多少?”

伙计面露难色,“姑娘可能不了解柜坊的规矩,借贷一是要本地人,二是要有正经的营生,三呢,最好是有人作保或是有田地房屋商铺做抵押。姑娘不是辽州人,万一人走了,我们何处寻你,借出去的钱拿不回来,赔个底朝天那我们柜坊也开不下去了。”

“那就是不借了?”

“姑娘实在是需要用钱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伙计盯着她头上的木簪子,“可以典当有价值的物件,手头宽裕了再输回去,就比如姑娘头上的木簪子。”

南星摸了一下头上的木簪子,问道,“能当多少?”

伙计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

二十两?

“二百两。”

二百两!

一个普通的木簪子居然价值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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