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闻景收信(2 / 2)
那时流萤已和自己熟络起来,爱财如命的本性和古灵精怪的特性,再不避讳,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成天就盯着府中那些宝贝。
她知道自己有早起看书的习惯,便每日起得更早,摘来鲜花置于书案上。一束花一钱。
她知道自己喜欢下棋,又偷偷出府跟街上玉匠学打磨,硬是花了三个月做好两盒白玉棋子送来。换走一对珊瑚火树,转手就卖了三百两……
眼中光影重合又分离,终是随着那一缕青烟袅袅飘散了。闻景叫来亲信,“让舅父传话进宫,计划照旧,不许再推!”
“另外,尽快给本王摸清接手这封信的每一人,尤其是长安里出来的那位。”
是夜,北风拍窗,残烛摇曳,晃得闻景难以入眠。再次想起信纸上歪歪扭扭的“一切安好”四个字,她倒是有本事。
一进宫就入了闻寻的眼,看来那副诱人皮囊,果然是谁也逃不掉。
闻景忍不住闷哼嗤笑,明明是旗开得胜的好事,他却没法儿笑得开怀。
一想到流萤也会跟闻寻流波送盼、舌灿莲花,他的心口就像突然被团棉花塞住,不紧,却也散不出一丝闷气去。
这种不是滋味,闻景当然早就预料到了。毕竟他也曾酒后许过流萤侧妃之位,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妒意竟会来得这样快。快到都要让闻景怀疑,自己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窗外的狂风还在肆意,闻景索性翻身下床,煮了壶茶,月下独弈起来。
用的还是流萤亲手做的那副白玉棋子,圆滑细腻,早已被他盘得光亮。
借月影捻起,泛出幽幽寒光好似月华流动,虽不耀眼,却如寒星般恒久,不灭不摇。亦如初见流萤时,她眼中的倔强狠绝,也叫人撼动不了半分……
那一年,闻景宠冠后宫的母妃突然香消玉殒,他也因此失去了本该势在必得的太子之位。只得一纸郡王诏书,就被赶去了陇西封地。
还要在害他一无所有的毒妇诞辰那天,替她上香祈福。闻景每上一级积元寺的台阶,心中翻江倒海的愤怒就多涌出一层。
仿佛天公也替他悲哀,大雨瓢泼,拦路拦山,他被迫宿在积元寺,正遇到了同样在雨中满肚子怨气的流萤。
骤雨倾盆,闻景坐在屋中都觉得凉意刺骨,可流萤跪在雨中,背脊却挺得笔直。
头顶噼里啪啦的雨点突然消失,转而是雨砸在油纸上的沉闷声响。流萤倏地睁开眼睛,膝前赫然是一双玄色男靴,即使被雨浇湿,鞋尖依旧挺阔上翘。
男人?!
寺中今日怎么还有男人?不是怕露馅,早都被静涟撵走了吗?
旋即抬眼向上望去,一身暗绣锦袍深沉而华贵,包裹住颀长身姿,只露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伞在她面前。与他玉雕俊朗的面容相辅相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唯独一双禁若寒星的眼,冷血无情、不怒自威。
流萤终于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静涟口中的那位贵客,也是让她白日里想最后赌上一把的那个人。
“你为何受罚?”闻景问。
“因为我要杀你,但没成。”流萤也是同样的狠绝,毫无惧色。
“杀我?”闻寻再问。
“我逃不走。只有杀了你,那个老东西才能给我个痛快!”流萤的话满是戏谑,嗜血的眸子仿佛还噙着笑意。
闻景盯着脚下的小姑娘,明明瘦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