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会试(1 / 2)
宝应寺之后,钟令便陆陆续续接到了许多府第的请柬,来自长公主府、裴府、薛府、关府,这些都是正常的,毕竟曾经也是有所来往,还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杨府、李府、赵府,做官的卖布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起先她还没留心,后来与同窗们一说,才知道大家都收到了许多帖子,几位年长的学生便留了个心眼,叫他们都别赴邀,以免在会试前出了什么岔子。
于是钟令也不再出门,安心读书,只有钟韫来京那日与她相聚了半日,等人一去太清观,她又安心下来。
这一闭关就到了会试前夕,她又同时收到几封来信及礼品。
郑澶送来一架玉做的笔山,裴夫人送了一只金笔,裴持盈送了一方轻巧的砚台,连周载都送了一只玉麒麟镇纸,还有殷四郎送来的一件狐皮大氅和一瓶膏子。
她一一展信阅读,打开周载的信时突然闻到一股香气,立刻拿远一些,好险!
他竟歹毒到如此地步,竟在信里下毒害自己考不成试!
遂赶紧将信扔开,然而那香气又还在鼻尖萦绕,她低头看了下,将桌上最后一封信拿起来闻了闻,松了口气,是殷四郎的信纸有梅香啊,吓她一跳。
她匆匆读完周载写的内容,提到了主考官的喜好,她看完又道两声虚情假意,都琢磨烂了的内容还拿来哄人,真是敷衍至极。
于是烧了信,翻开殷四郎的信读起来。
信纸是梅花笺,也是精致华美,空白的地方还有整朵的梅花。
开头就写了是小厮子书代笔,言辞也不如其他人的有什么辞藻格式,像是聊天一样东一句西一句。
说狐裘是新做的,初春寒凉,在考场必然能用上,说现在红梅都谢光了,但是他做了梅花香膏,给她也送了一盒,要是好闻下次再去寺里问他要。又问她知不知道枇杷是什么颜色,子书说是红色的,他吃起来却觉得应该是青黄色的,大抵应与蜜橘一个颜色……
不知不觉,读着信她的嘴角也跟着上扬了。
看完后她将信叠起来,想了想又将空白处裁了下来,打算改日拿去卖给薛度做书签。
琢磨完一通生财之道,她回身去看那些礼品,却没打算带进考场去。
二夫人已将她的考篮准备得妥帖,一应用具俱全,因钟信也是科举出身,更知道考场艰难,身上穿的衣裳从内到外都是他亲自过问的,一身厚袍子穿在外,里面又有一身略薄的袍子,袍子里还有薄衫,能叫她根据天气的变化随时增减衣物至最舒适的状态……
睡前她又检查了一遍考篮,核实无误才上床睡去了。
沉睡之间,忽然被一阵鞭炮声惊醒,她伏在枕上想继续睡过去,然而鞭炮声还是不绝于耳。
她便起身从被褥里扯了丝绵要塞进耳中,忽然鞭炮声停了,于是一瞬间又昏睡过去。
未想才入梦乡没多久就又被一阵高亢的鸡鸣惊醒,她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干扰她的睡眠,当即裹上袍子就提刀出门。
二夫人带着婢仆前来时只看到屋中空空荡荡,守夜的小厮见到他们来就喊起来,“二夫人,十五郎他提着刀就出门去了,往西边翻墙走了,叫我守在这里。”
二夫人一夜也没睡好,因公爹的嘱托,说这是个状元苗子,她比谁都还上心,先前听到鞭炮就有些担心,后来又有小厮来回禀说听到了鸡叫,她急忙赶过来,没想到竟晚了一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