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是她(1 / 2)
林野多葳蕤,郁郁染层峦。
淮城军的将士们今日来到阳山护卫,都当是春山载酒的美差,跟在打猎的队伍后面便有几分懒散,忽然看到在前面探路的士兵折返回来,正想是什么猎户,没想到从他身后的林子里窜出来一匹马。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等看清了那马上驮的是什么东西后都暗道倒霉,跟着队伍一起将那马儿围了起来。
那匹马被这么多人马包围,也焦躁了起来,往前挣脱跃几下就将驮着的尸体抛下。
“去看看。”淮城军统领杜如苇护在世子周载身边,挥刀叫亲随过去查探。
亲随下马过去,一靠近就低呼道:“娄司马!”
周载惊诧,正想过去,被杜如苇拦住,“世子,我去看看。”
周载想不到竟有人能胆大到杀害朝廷命官,娄契再不济,也是正六品的司马,杀他做什么?他远离京畿,还至于有什么政敌?况且他昨日才见过娄契,不过一天一夜,人就死了,是什么人与他有仇?
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世子!”陶中使惊呼一声,看他神思恍惚,赶紧将他扶下马。
周载摇头,“无事,方才走神了。”
陶中使知道娄契与他颇有些感情,当初世子一路从郁州到京城,路上遇到山匪,乳母及一应随从都遇难了,是娄契等人护他脱险,如今娄契遇害,他必定也不好受。
他护着周载,远观杜如苇查验尸体。
杜如苇久经沙场,从娄契的尸身上看得出来,他死得很快,下手的人甚至没有给他多少挣扎的机会。
娄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文士,相反,他曾在军中历练,能骑善射,身上的本领用来防身更是绰绰有余,因此今日即便是个武中高手,也不太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一击毙命。
致命伤在颈上,凶手是用利器捅穿了他的脖子。
肩上还有一条刀口,他看向娄契腰间的佩刀,上面还挂着血,显然这刀口是用他的佩刀砍下的,这一刀不是为了让他丧失抵抗之力?
想要一击毙命,除非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动手,那便是一个让他没有防备之心的人,或者……他侧头看向那匹马,也可能是多人作案,用拌马绳让他坠马,让持利器的凶手在他坠落之处下手。
下一瞬,他看到马腹上的一道伤口,却不见创口,只是一处淤血……
“大将军,你看这个?”
亲随递过来一团布,打断了他的推论。
“云中碧音窥宴乐,玉笏朱甍忘荒冢。何事教得春晖断,泉台有泪夜夜鸣。”杜如苇皱眉念完,问道:“娄契的老母可还在世?”
“已过世几年了。”
杜如苇看着那血诗,心生疑窦,他是个粗人,只看得懂“春晖”、“泉台”这样简单的意象,便叫亲随呈递给周载。
还附上血诗,显然是与娄契有仇的,若是寻仇就能想通了,娄契身上的贵重之物一件不少,显然就是寻仇。他擦干净双手,叫手下将娄契的尸体裹起来,连同那匹马一起,送到县衙请县令查案。
“朝廷命官遇害,或许还要报上州府,呈报中央。”他说着,看向林中,叫人从此处向内搜寻,看何处有血迹。
那方的周载也看完了诗,心生惊疑,此时听到杜如苇的话,便将目光从血诗上收回来,抬手道:“不必搜寻了,此案还请大将军报回京城,让我父王裁定。”
杜如苇眼皮一跳,没想到这娄契竟如此得世子喜爱,连层层上报的手续都想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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