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话本(2 / 2)
“诶,那我先回去了。”她提着农具走上田埂,在流经的溪沟里清洗了身上尘土便迅速回到家中。
她想去县城里看看是什么情况,明知无匪还招募民丁,实在怪异。
未想才走到院外,隔着院墙就看见了会娘坐在堂中。
“回来了。”董五娘对会娘笑道。
会娘也看出来,见他挽着裤脚、扛着农具,笑道:“真该叫我家郎君来瞧瞧何为伟丈夫矣!”
见她这样松快,钟令便知道事情大抵是妥了,知道县城是不必去了,便放下裤脚笑道:“薛兄何其冤枉,要与我这乡间农人比较。”
会娘朝董五娘揶揄道:“如今风尚不好,许多郎君粉面戴花,绣衣玉带,周身上下莫不缤纷,我看遍了整个京城的俊俏郎君,未曾有哪一个似十五郎这样,不以肤白为俏,只一身粗缯便胜过千万锦绣。”
董五娘开怀不已,“我原先还嫌她不够白,想叫她去学学敷粉呢。”
“老夫人,可不能!”
钟令哭笑不得,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下,“我祖母喜爱肤白的,她看着薛兄与岑兄那般装扮,便觉十分欢喜。。”
会娘笑道:“只是赏看的眼光不同,不分高下。”
董五娘道:“说得在理,不分高下。”
会娘微微一笑,对着钟令眨了眨眼,“我只是来看望老夫人,也该回去了。”
她心领神会,“祖母,我去送送会娘。”
董五娘顿时念念起身,“何不留下用饭?”
“郎君还等着我回去侍奉呢。”会娘推诿几声,等出了院子到了空旷的乡道上,笑眼一闪,“妥了。”
“有没有牵连到薛家?”这是钟令极为关心的一点。
“郎君放心,并无。信没有送去薛家,是直接送给了阮尚书家的二郎,那是个最爱招惹是非的,嘴上功夫比我家郎君还厉害,两人打小就不对付,郎君信里一开头便是骂他在京中败坏他的名声,还说绑了他的分明就是悍匪,绝非什么地痞流氓,叫他小心说话。”
钟令不解,便听会娘解释道:“今晨驿骑送来家中书信,信中是夫人斥责郎君胡闹,说他为了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惹恼了阮郎君,阮郎君为了让郎君丢脸,竟派人来了一趟信阳县打听消息,如今已叫人写成了话本子了,还散在茶楼里供人随意翻看。”
钟令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册薄薄的话本,封皮上赫然是“糊涂贼误入落虎山”几个大字,她颤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承和年间,行在有个中州人士,名叫艾衡的,因族中行十一,友人皆唤艾十一郎,且说这艾十一郎……”
这已然是指着薛度的鼻子骂了,薛取草字头,度通衡,又是十一郎,钟令有些不敢想薛度看到这话本会是什么表情,她合上话本静默了半晌,“这阮郎君,与薛兄可有仇么?”
会娘轻叹,“我家郎君敢那般写信,就是知道他必然早就与人嘲笑过了,阮郎君与我家郎君同年同月生,前后只差了三天,曾经争过同一位塾师,京中时常将他二人作比较,此番我家郎君考上了学宫,阮郎君可是气得不行,硬是央着阮尚书将他安排进了太学,绝不肯落后一步。当日郎君得到解救后回了家,还不曾沐浴便忧心消息传到了京城会沦为阮郎君的谈资……”
如此钟令便明白了,即便那阮郎君不知道匪徒是无赖假扮的,却不妨死对头那信写得这样心虚,设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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