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戴花(1 / 2)
薛度立志要苦读,连着几日散学后不与同窗们一处玩了。
崔友诤担心他矫枉过正,将一张帖子递给他,“明日在沧浪阁中举办诗会,诗社的几位学兄极为欣赏你的才华,叫我邀你一同去,徐博士、冯博士他们都会去。”
“写诗这种风风月月的事情不适合我,我已经提前与林先生说过了,明日散学后去他家请教,帖子别浪费了,给钟令吧。”
“我不去,我不会写诗!”她坐去薛度跟前,“下月初一,射石会求了假,一起去阳山打猎,我跟崔兄都去,岑师任与燕子回也去,他们托人带了定州的葡萄酒来,打完猎了就地炙烤。”
他有些意动,目光却触及到了关遥。
他正埋头在书本中,笑得身子一耸一耸。
“不去!我骑射不好。”他大声道。
“我把飞飞带去给你骑。”
崔友诤也道:“是啊,飞飞最温顺了,你骑着它去不知多威风。”
他快速摇头,“不去不去!”
“哈哈哈哈哈……哎,别打别打,我不笑了!”关遥合上话本,伸手挡住钟令打过来的手,看向薛度宽慰道:“京城那么多新鲜事,你这事最多半个月就过去了,至于这么生气么!”
薛度恼道:“要换做你,我看你气不气。”
他更气的是,那话本里竟然连他被解救都没写到,是写那些糊涂贼嫌他吃得多将他扔了!
关遥想了片刻,脑子里又冒出来个缺德主意,招手让他们附耳过来,“咱们把这话本子稍加修改,落虎山就改成上郡的翠屏山,艾衡改叫元二,阮二不是眉上有一颗痣,便叫那扮元二的在眉上点个痦子,其他一字不改……”
听完薛度一改烦闷之态,哈哈大笑,“就这么做,我支银子给戏场班子,叫他们去戏场、城门口、庙会演去,一文钱不要还送茶水喝。”
崔友诤虽然很理解他想出气的想法,但是并不赞同这样冤冤相报,他看向钟令,果然见她也在摇头。
“真是民脂民膏不知贵啊!”
钟令这声长叹说得三人都是一愣。
她又说:“你有这么多银子挥霍,不如给我一百两民脂民膏花用,你们把那阮郎君请到沧州来,我把他打一顿,保证不伤性命又叫他给你磕头认错。”
三人又是一愣。
薛度率先转头,“别理他了,他就是穷疯了,七郎,关二哥之前养了个戏班子……”
“你要是嫌麻烦,那我去京城打他也行,不过那就得耽搁些时日了,我最早也得明年才去京城了,你等得了的话我就算你便宜点,八十两……六十两……五十两总可以了吧,薛度,你别走啊,我打人还一劳永逸,保证打到他心服口服还不敢再找你麻烦!”
崔友诤看着跑得飞快的薛度,手上还拽着个关遥,拍着钟令笑道:“还是你用心良苦,他二人亲近多了。”
钟令不认,“我是真心想赚他那几十两银子的。”
“我懂。”
“你不懂。”
崔友诤微微一笑,“是,我不懂。”
钟令忍俊不禁,“好了,算你懂。”
路过他们的同窗满腹狐疑地回头看了一言,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不过少年人嘛,总是不着边际的。
钟令自觉自己已经是很着边际的了,同龄人中哪去找自己这样沉稳的孩子,不止她这样想,乡邻族人也都这样想。
几户人家坐在村口的石磨上编竹筐,看她背着书箧回来,都招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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