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炮灰白月光17(2 / 2)
卞谒连忙扶住他的手:“你我是平辈的朋友,何须行此大礼?”
贺之砚又道:“此事危险重重,若是不慎暴露身份,只怕会为镖局招来祸患。”
卞谒却冷笑一声,眼中升起嘲讽:“先不说我卞氏镖局不是无名之辈,如今朝廷连自己都管不好,更何况我们这样的江湖人,我们往市井街巷里一钻,就如泥牛入海,他们翻出天也寻不到我们的踪迹。”
说罢,他一把揽住贺之砚的肩,朗声笑道:“既然说是兄弟,就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等这事结束,你还欠兄弟们一顿酒,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
因尚有事务要处理,卞谒与贺之砚商讨了片刻就先行离开,贺之砚独自一人在房中坐了许久,才起身下楼。
他将喝空的酒坛扔给柜台后的伙计,重新戴上兜帽隐入黑暗中。
夜已很深了,周遭一片死寂,只有杂草被野风拂过的簌簌声。
喝了酒的贺之砚神色依旧,只是双眸比平日朦胧几分,酒气蒸腾,他又想起过去的事来。
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开始杀人的,自他有记忆起,学得最好的事就是如何干净利落地结束别人的性命。
他的手放到腰间的玄剑上,手指从剑柄上拂过,每次刀刃入肉的震颤都刻在他的骨髓里。
他杀过许多人,在那之前他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和过去,每次拔剑,这些人都会露出或求饶,或咒骂,或绝望的神情,可这丝毫都不会延缓他出剑的动作。
数年间,他机械着执行阁主交办的任务,什么都影响不了他,那双藏在斗篷下的黑眸总是冷静而麻木的。
二百七十四。
二百七十四次任务。
贺之砚以为这浑浑噩噩的几年,他的记忆早已模糊,却原来,每一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张张濒死前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嗜血成性,罪孽深重。
夜风忽然大了些,连野草摩擦的沙沙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贺之砚眸光微闪,一声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响起,袖中的短箭已瞬间飞了出去。
萧霜珏足尖轻移,倏然向后侧方滑开,颈间的一缕发丝被削断,缓缓飘落在地。
贺之砚回身,眼中杀意弥漫。
萧霜珏将目光从地上收回,看上去心情不错:“又见面了。”
贺之砚并不看她,手上青筋绷起,蓄势待发。
萧霜珏勾唇一笑,双手抱在胸前,慢慢走近:“又要打?可我不想和你打。”
说罢,她站定在原地,连霜华剑都没有带,似乎真的没有出手的想法。
贺之砚皱眉,却并没有放下警惕。
萧霜珏见他仍是一副防备的模样,又道:“我若是想杀你,普济寺那一夜就杀了,何必等到今日?”
普济寺上那一夜,她故意提到贺离,不想贺之砚果然分了神,她趁机重伤贺之砚,阁里手下一拥而上,将他逼至了绝路。
可在最后一刻,她却忽然收起了杀他之心。
萧霜珏眼底浮现一丝忧虑,近年来,夜行阁在江湖中的名望和势力大不如前,阁中人手青黄不接,渐渐有式微之态,阁中众人也人心涣散。
夜行阁是母亲一手创立,又独力支撑多年,她的忧心萧霜珏都看在眼里。
她唯有母亲一个亲人,不管如何她都要帮母亲保住夜行阁。
虽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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