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炮灰白月光17(1 / 2)
京城边上有一家福源客栈,是自南往北入京,距城门最近的一家客栈。
客栈就开在驿道旁,几乎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但要价较其他客栈高出两倍不止。
尽管如此,福源客栈每日的客人却只多不少,不仅大户人家,就连一些平民百姓都愿意拿出大半盘缠,只为能在这里住一夜。
究其缘由,不过是当下流贼猖獗,肆意抢杀,即使在天子脚下,皇城周边,也时不时发生流贼劫财杀人的恶闻。
而这几年中,独独这家客栈始终风平浪静,从未出现过意外,故而即使它漫天要价,要进京的百姓们也是挤破了头想要住进去,只为求个平安。
因而坊间一直有传闻,这家客栈背后的东家是皇城里某个权贵大族,故能得其庇佑,不受流贼侵扰。
夜色深沉,客栈的门前挂起了红色的纸灯笼,灯笼在闷热的夏风中微微摇晃,像是一簇簇跳动的鬼火。
大堂里的伙计正在打瞌睡,忽地面前一声响动,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敲了敲柜台。
“客官要打尖还是住店??”
黑衣人抬手,亮出手中的令牌,伙计的瞌睡醒了大半,不再多问,将他引上三楼最东面的房间。
房中人闻声起身,神情严肃:“之砚,什么事这么急?我白日里一接到你的传信,就立刻往回赶,究竟出什么事了?”
卞氏镖局的总局在江南,京城中也设了联络点,正是福源客栈。
贺之砚放下头上兜帽:“坐,我与你细说。”
卞谒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好:“你受伤了?”
“嗯,夜行阁的人找过来了。”贺之砚轻描淡写地说道,将桌上倒满的酒一饮而尽,带出眉眼间的一丝疲惫。
卞谒心下一惊,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贺之砚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就连自己也是去年才知晓,连忙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贺之砚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目光沉沉。
……
“所以你是疑心,裴邈已经认出了你就是五年前杀害他兄长的人,为报复才使得贺伯父被牵连下狱?”
贺之砚饮下一口酒,微微点头。
卞谒皱眉:“可是与他有仇的人是你,为何要舍近求远去陷害贺伯父?派人找你寻仇不是更直接么?”
“那是因为他曾这样做过,但是失败了。”贺之砚凝视着杯中酒,眼底幽深。
卞谒这才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是了!你在晋地遭遇的第二次刺杀,我们追查的线索就断在裴家的一个远房族人。”
“还有入京后那次。”贺之砚补充道。
卞谒沉默下来,抬眼:“所以你预备怎么做?”
贺之砚把玩着酒杯:“我记得我们在京中有许多线人,其中不乏朝堂各部。”
卞谒一下子明白过来,愕然道:“难道你是想?”
贺之砚目光陡然锐利:“是,但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办到。”
“可是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卞谒缓缓直起身,担忧地看着贺之砚,“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们也难救你。”
贺之砚却似毫不在意,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他知道阿离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会护住贺父的平安。
哪怕是用他的命。
更何况,这是他带来的恶果,应当由他去结束。
卞谒看着贺之砚面上眷恋又自嘲的神情,想到他过去总是一言不发,孤僻冷寂,唯有谈到贺伯父和贺姑娘时,才有点鲜活的人气。
他拍了拍贺之砚的肩膀:“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顾虑那么多,镖局的兄弟们都会全力相助!”
贺之砚浓墨般的双眸颤动几分,后退两步,朝卞谒郑重一揖:“此番仗义相助,之砚铭记五内,将来必当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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