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蓝月空花中(1 / 2)
施霜景明明穿着衣服,可所有的触觉都仿佛表明他现在是任人摸玩。右肩剧痛,施霜景仍然是一副被人拖住的形象,右手凭空吊住。他左手撑地,试图坐起,双腿却被那股大力死死地扣住,让他维持着几乎躺倒在地的姿势。
如果不能坐起身,那他至少要阻抗这些冒犯的冰冷之物……可施霜景的左手什么都没能摸到。双腿因受制而不能蹬地,施霜景的喉间终于挤出一声悲鸣,恐惧使他再度呼吸不畅,那蓝绸要将他捂死了。
当极冷与极热超过人的感知阈值,或是受到情绪影响而无法去准确感知温度时,冷热便会交替。贴住施霜景的东西明显是死物,完全不是人的器官,温度让人万分不适,施霜景一会儿觉得自己要被冻坏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正在受烙刑。
“佛子???你他妈的……把这东西拿开!?你到底是鬼还是人?”
施霜景的骂声被嗡嗡地掩在布料里,他鲜少骂别人带爹妈,可现在他实在忍不住。妈的,躲得好窝囊……这个佛子!枉费他受着这样的称号!为了不让施霜景看到他的形象,还故意用一块布兜住他的头……施霜景的左手四处探找,就算摸到椅子腿也好啊,但凡能有什么东西能抄起来当武器……
施霜景痛骂,蓝绸进一步收紧,施霜景的脸被憋得通红,真的要无法呼吸了。而且他还能感觉到这蓝绸有往上提的力道,施霜景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被往上拔??疯子,不管是谁做出这种事,施霜景都觉得他疯了。
下半的身体有轻微的拉扯感,施霜景很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还是施霜景的头面……窒息感逐渐蔓延,施霜景开始脱力,有种死期将至、放弃挣扎的无奈。
无法理解。所有的一切……都无法理解。
不论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只能看见黑暗中残留的光斑。施霜景无法想象这个在他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是说,不止一个人?有一只手正锁住施霜景的右手,还能感觉到两只手锁住施霜景的下肢……身上那毛茸茸、阴森森的质感……施霜景要吐了。
它贴上来,并试图进犯,施霜景被疼得清醒,忍着右臂的剧痛作最后的挣扎,左手在身体附近虚空地乱抓,不行,根本不知道罪魁祸首在哪里。他的四肢和躯干像是各在各的平行空间,而他没有资格进到自己受难的第一现场。
它要硬挤进去,此处的疼痛非比寻常,夺去放在手臂上的注意力。施霜景呜咽出声,他很怕它强行这么做。施霜景不想去医院看这个器官,也不想死。
忽然,施霜景头面部一松,新鲜空气流动起来,右手也突然坠掉下来,施霜景整个人砸在地上。施霜景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但他强撑起身,双腿用力,双腿上的力突然一卸,施霜景趁机扶着床站起来。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床边的地板上。
冰凉不适之物的感觉暂且消失,施霜景的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他确信他一个人都没看见。
如果是人的话,他有可能会一瞬间就躲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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