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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母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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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令仪忐忑又期待,忍着秦烈忽冷忽热的脾气,一心一意等着生辰那日到来。

到了她生辰前几日,秦烈当真将秦焕自冀州叫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他的另外三个儿女,以及秦煦与沈嬷嬷。

秦煦责备秦烈:“竟受了这样重的伤,你也是托大,拖了这么久才通知家里。”

秦烈道:“就是怕你们担心才故意拖到这会儿,你们也听大夫说了,只要再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不耽误我弯弓射箭攻城略池,你们大可放心。”

秦煦道:“我与父亲知道你的性子,祖母却不放心,非要与我一起过来,父亲百般劝说才拦下。”

秦烈对沈嬷嬷道:“现下你看过了该当放心,回去告诉祖母,待我痊愈了便回冀州。只是这个年怕是回不去了。刚好孩子们都来了,干脆让他们陪我过完年再走。”

沈嬷嬷道:“正是这样,来的时候老夫人特意交代过,要我看着三少爷你彻底痊愈了再走,老奴本来就打算在这里过年。”

秦烈道:“这可使不得,我这里没什么事,祖母却是一日也离不得你,还是要早些回去。”

秦煦也跟着劝,沈嬷嬷见秦烈精神颇好,人除了右手暂不能动,当真没什么大碍,到底放心不下年事已高的老夫人,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秦煦与沈嬷嬷在这里住了两日。

秦烈这几个月一直在外打仗,秦煦在冀州处理政务,便是同在王府,也有许许多多的人与事,两兄弟许久未这样单独相处,夜间抵足而眠,就当今天下形势,冀州官员,聊了许多的话。

沈嬷嬷则帮秦烈规整了一下府里规矩。

两人走后,四个孩子留在府中。

秦烈派人将令仪从府外接回来,依旧住在隔壁院子。

他难得有这一段闲适时光,早上指点两个儿子练武,晚上考究二子功课,不可谓不严格。

唯独对女儿十分宽纵,虽也要她读书识字,却只为让她增长见识通晓道理,不曾有别的要求,更遑论责备。

看到两个七八岁的稚童自来到黄州,未有一日休整,便要天不亮练武,夜里点灯做功课。

令仪不由想到焕儿长大后亦会如此,对秦烈道:“他们还小,何必这样严格?”

秦烈道:“我像他们这般大已经跟着祖父骑马狩猎,他们长在内院妇人之手,还是太娇惯了。况且他们出身富贵,若不严加管教,日后怕不变成纨绔子弟败坏家业。倒是女儿家将来是要嫁人的,若一味压服变得性格懦弱顺从,到了别人家难免受欺负。”

令仪幽幽道:“原来你也知道女儿家嫁人后会被欺负,却还这般待我。”

她现在每日都能见到焕儿,欢喜之余,更添心酸,因为错过了孩子那许多的成长,更因为清楚不久之后还要分开。

秦烈嗤道:“你落到如此境地,是因为你父皇昏庸,兄弟无能,与他人无关。刘静柔,你可知京城中公主现下如何???你那七皇兄为了对抗宋家,拉拢各州,将宫中公主尽数送去联姻,连最小的十三岁的二十公主都配了个半截入土的江州州牧。没有我,你便能过得称心如意?还是你愿意像你十六姐姐一样,生儿育女后,还得去涿州与宋氏女平起平坐,做谢玉的平妻?”

令仪默然垂首,只是眼睛似已干涸,为自己,为姐妹,皆流不出泪来。

转眼便到了她生辰,无人庆贺,只秦小山吩咐下人做了碗长寿面。

令仪吃了一半再吃不下,被秦烈端走吃了个精光,这情景十分熟悉。

令仪忍不住问:“甫成亲时,你是不是十分看不惯我铺张?所以才会吃我剩下的饭菜?”

秦烈道:“前线将士食不饱腹,旱地百姓人尽相食,京中公主却如此奢靡浪费,我那时便知,大翰气数已尽。”

他话说的直白,令仪没有自欺欺人地反驳他。

她的皇侄在涿州称帝,她的皇兄坐镇京城,大翰朝如何能算气数已尽?

这些话说出来徒增笑柄。

她转而问道:“不知定北王何时称帝?”

秦烈盯着她片刻,勾起唇角不答反问:“公主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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