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宁州(2 / 2)
对着嫁妆单子一一清点,东西一样没少,只是人却换了许多。
对此,仇闵的回答是一路险阻,不少原来的陪嫁人员死在山匪与白莲教手中,还有一些不耐北境天寒,病死路上,不得不在当地新买些人补充进来。
赵嬷嬷目光如刃,看向仇闵。
仇闵面色不变,“这一路艰险,嬷嬷心里也清楚,咱们尚且千难万险,何况他们那些人,又带着这么多的车架,九死一生不过如是。”
赵嬷嬷到底只是深宫奴才,便是觉得不寻常,却难猜其中缘由,又想起旅途中惊险,已是信了七八分。
哪能想到公主除了几个贴身的人,其余人皆被驸马换了一遍?
仇闵却心知肚明,公主来了冀州这么多天,不仅王府置之不理,竟无一名地方官员前来拜见。
由此可见,冀州秦家一手遮天,皇权亦是无用。
驸马不杀他们,未必是忌讳谁,或只是免得麻烦罢了。
仇闵在外行走,掌握的消息比赵嬷嬷多出许多,每一个都让他心惊胆战。
驸马心机深沉,这般放任他在外行走,显然有恃无恐。
要么知道他不会将实情告于公主,亦或者便是他告诉了也无用。
公主入冀,如同羊入虎口,幸得驸马对她尚有几分眷恋,只盼着她能早日怀上驸马的孩子,或许将来还有立足之地,否则莫说她,只怕他们这些跟着她的人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
秦烈原本十来日便能回来,他此去是到通州与宁州接壤处,处理白莲教相关事宜。
因着见识过那些教众丧失理智的癫狂,他当日离开通州,便着人留意白莲教动作,不想这么快在通州与宁州交壤处便有了他们活动的痕迹。
秦烈立时赶过去,此时通州境内已有三个村子沦陷。
通昌县县令回报道:“说到底还是近年天灾不断,比起丰年时粮价涨了一倍有余,百姓日子艰难,才会被那些装神弄鬼的小伎俩蛊惑。那白莲教打着救世济人的旗号,实则等级森严,奉白莲娘娘为圣女,其下依次为教主,大天师,天师,祭酒与祭祀,层层压榨,底层教众散尽家财家破人亡,上位者却大肆敛财肆意凌辱。若有那性好渔色的祭祀祭酒,有些教众还以献上美貌妻女为荣。下官也曾找那些教众的乡正族长去劝说,不想隔日,他们的尸首便扔在田地沟渠之中,如此狂热,当真闻者心惊!”
秦烈按着刀柄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道,此时劝说恐已无用。”
县令惭道:“话虽如此,可发现白莲教活动痕迹时,村中已尽是其教众。俗话说法不责众,下官实在无从下手,这才上报。”
在秦烈这里,从没有什么法不责众。
他将这三个村子的人绑到一块,周围铺着树枝枯叶,让十里八乡的人过来观看。
这些教众十分的有骨气,坐在地上,手持莲花印,个个念念有词,便是几岁稚儿也被母亲抱在怀里跟着念诵。
秦烈先让县令劝这些教众若能脱离白莲教,供出祭酒所在将功赎罪,朝廷可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性命。
不出所料换来一阵叫骂声。
又让那些围观百姓中的亲朋故友规劝,那些教众不仅不回头,反倒劝这些人,只有白莲娘娘才可救世人于水火,若对白莲娘娘不敬必定被恶鬼附身,不得好死。
秦烈听得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到底谁不得好死。”
他挥手,立时便有士兵提着水桶出列,将一桶桶焦油淋在树枝和他们身上。又给足了那些教众时间虔诚祷告,最后才下令放火。
许多年后,此处百姓还记得这一场火,记得火中人们声嘶力竭的惨叫与嚎哭。
他们在地上打滚,可到处都是火,怎样都无用。
不少人试图跑出火圈求救,却被守在外面的将士以手中长矛将人逼回无间地狱之中。
毛发燃烧的焦味与身体烤熟的油香,让许多百姓半年内闻见肉味便作呕。
他们更记得,在大火渐熄,只剩下形态各异的焦尸时,那位将军满含嘲讽的话语。
“白莲娘娘连现身亦不敢,信她何用?”
一把火烧的附近那些本已半截入教的百姓心惊胆战,不仅不再入教,还在两天里扭送了十来个在附近村落传教的白莲教众去了县衙。
既然白莲教圣母能“救世人于水火”,上次用火,这次理所当然要用水。
十来个人倒吊着推入冰河,半刻后拉回来,全都冻成了冰疙瘩,还是一个也没活成。
将军很失望,百姓很害怕,白莲教很愤怒。
他们想不到真有人眼睛不眨地杀掉这么多人,这些人之前还是本本分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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