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指婚(2 / 2)
遂下圣旨封冀州州牧秦石岩为异姓定北王,因其长子已逝,封其二子秦煦为定北王世子,其三子秦烈为征北将军。
另外着通州崇州归于冀州,税粮徭役可自辖,只需每年上缴少量银钱给朝廷即可。
下完圣旨后嘉禾帝深觉这两个月来因着这些俗务,懈怠了修炼,急急忙忙换上道袍回去修仙。
可还未闭关又被已八十岁高龄却长跪不起的老首辅给逼了出来。
老首辅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刚从冀州回来的兵部侍郎。
一见到嘉禾帝,颤颤巍巍的老首辅以额触地,涕泪横流:“皇上!大翰危矣!”
嘉禾帝原以为老首辅在危言耸听,毕竟这些文臣闲来无事最爱无病呻吟小题大做。
可听完兵部侍郎的叙述,嘉禾帝也不禁心惊起来。
且不说侍郎亲见冀州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冀州将领如何用兵如神,冀州军如何骁勇善战。
只说冀州竟真能养得起且养得好那两万兵马。
若是冀州秦家生了反心,只怕......
只这一个念头,嘉禾帝便如芒在背,眼角微微抽搐。
嘉禾帝为储君时,老首辅曾任太子太傅,怎会看不出他已起杀心,可秦家并无忤逆之举,便是有,秦家经营冀州几十年,重兵在手,若是真的被逼反,又有谁能去讨伐?黎民百姓苦久矣,再经不起战乱,反倒苦心劝谏起来:“秦老将军当年随太祖起兵,两人情同手足,之后自请驻守边关,秦家在冀州几十年来从未听闻有谋逆之心,如今又立下大功。或许一切只是老臣多疑,无凭无据之时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嘉禾帝沉吟道:“依老师看,此事该当如何?”
老首辅道:“不如择一公主下嫁,一来昭示皇上对他们的恩宠,二来可借机将秦家人召至京中,观其是否对皇上不敬。若发现此等端倪,趁着他们在京城,再来瓮中捉鳖为时不晚。此次河内动乱,几个地方将领居功甚伟,朝廷重文轻武已久,不如皇上趁机施恩一批武将,好遏制如冀州秦家那般世家,以做制衡。”
嘉禾十九年七月十九,嘉禾帝下旨册封十三公主为永安公主,十四公主为永怡公主,十六公主为永乐公主,十七公主为永嘉公主。
分别被指婚于御林军副都统柳云飞,蜀州都护耿庆,老首辅之孙谢玉,定北王之子秦烈。
旨意下发后,后宫不由议论纷纷。
圣旨显然是按着未出嫁的公主次序册封指婚,为何偏偏漏掉十五公主,竟顺延到了十七公主。
需知大翰朝女儿乃是娇客,虽然为着彩礼银钱,民间贫苦人家女儿十四五出嫁的屡见不鲜,可大户人家却舍不得女儿早早离家。更因着女子生产便是一道鬼门关,娘家有心让女儿年纪大些再出嫁,免得身子还没长好,生育时伤身乃至送了性命。
莫说皇亲贵胄,便是富商豪绅的女儿最少也要十七八岁出嫁。
十五公主已经过了十八岁生辰,十七公主到年底才满十六。
公主不到十七不议亲,怎么算也不该指婚到她头上。
十七公主的侍女尤为不解,并不单单是因为公主年纪小,更因为被指婚的那个人出了差错。
。
老首辅书房内,谢玉直挺挺跪在案前,薄唇紧抿,向来清俊的脸上罕见的透出几分倔强。
老首辅年岁已高,靠在太师椅中,手搭着扶手,冷声问:“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为我读密报十几年,那些发出去的命令许多也是由你执笔。很多时候,你比我想的还要周全。前因后果如何,你心里一清二楚,为何还要做此姿态?!”
见魏玉依旧不吭声,老首辅将桌上密报挥落:“再读一遍!”
谢玉僵硬地捡起,低声念诵:“圣上有意指婚的消息十日传至冀州,秦家得讯大喜,定北王欲为秦烈求娶十六公主,秦烈拒之,道秦家战功赫赫朝廷自有公论,不需与朝廷重臣结交。秦家儿郎自可封妻荫子,何须靠妻族提携,是以任一公主皆可。只十七公主生母卑贱,乃扬州瘦马出身,不堪与他相配,着人回京周旋运作。”
老首辅问道:“你现在可明白我为何如此做了?”
谢玉依旧倔强:“孙儿不明白!”
老首辅叹气:“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接受罢了。你父亲去的早,我对你期望太重要求过高,逼得你自小便不得不沉稳内敛,轻易不敢松懈。还记得你四岁时,我送你去东宫做伴读,你到了宫门规规矩矩地给我行礼告别,进了宫门一步步走的极稳,一次头也不曾回。可侍女收拾你的床榻时,才发现那么大的枕头都被你泪水浸透。”
“谢家已经极尽煊赫,无可加封,我原该早早为你定下一个家世不高书香门第的妻子。可这么多年来,你就这么一个挂在心上的人,有了真心开怀的时候。你身为谢家嫡孙,已经做到堪称完美,我这个祖父也该为你做些事,这些年,我纵容你不议亲,豁着老脸为你挡下那些婚事,哪怕得罪了人也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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