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汴河船舫案七(2 / 2)
柴小五急忙扯着陆鸿的袍子给他披上,“今个下了雨,夜里冷,师父可甭着凉哩。”
“这时候装乖了?”
陆鸿“哼”了声,便算作原谅了柴小五的八卦。
“师父,那搜出来的钱袋,便是丁香姑娘的?”
“喏,你自己看看。”陆鸿从怀里掏出只金线缝边的墨绿色布袋,递给柴小五。
上面绣着的是一簇开得艳丽的浅紫色丁香花,仿佛还在散发着丝丝香气。
“哎,可惜了。”柴小五捧着钱袋端详了半天,才出了声。
“是啊,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2]世间珍贵之物逝去之时,便如流沙置于掌心罢了。”
“不过这钱袋藏在柴火堆里着实让俺意想不到。要让俺去搜,定把这屋子上上下下翻个一通,连带着刨地三尺呢!”
“郑屠户家徒四壁,钱袋这种玩意儿,要不就是珍贵地藏于被褥中,要不就是不敢透露,藏在意想不到之处。
今日下晌午大雨瓢泼,但院里柴火堆上面的柴火却如此干燥??不信,你现下便去摸摸,表面定没甚么水痕。
那便只有从屋内转移到院里这一种可能。至于为何转移?哼,那必然是为了刻意隐藏。”
“靠!师父真是独具慧眼,咱府里有恁坐镇真是府里的福气!”柴小五怒竖大拇指,怼到陆鸿脸前就是一顿猛夸。
“咳咳,没有没有,都是大家的功劳。”陆鸿心里美滋滋,尾巴翘得老高了,但在徒弟面前还是强装谦虚,客气地说道。
眼下始作俑者郑屠户被五花大绑,几位捕快押着他往府里走去,那人却是面露凶光,朝陆鸿“啐”了口。
陆鸿非但不懊恼,更是淡定非常。
柴小五暗暗感慨师父真是能忍的能人,修炼了一副好脾气。
陆鸿心中想的却是,人呢,他已经抓到了,这月到手的赏钱定是不会少的。
“师父,俺听旁人说,拘的是个姓郑的屠户。只是不知,这郑屠户和丁香姑娘能扯上啥关系啊,云音阁跟个宰猪的,也没什么交集啊,这…这这怎么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陆鸿摊摊手,“我也不知啊,不过待刘旺他们审过郑炯,真相便能大白于天下了。”
“怎么样,撂了吗?”
“郑屠户摊牌了,人就是他杀的。”
“为啥啊?”“嘭”得一声,柴小五又在花生壳上磕了个眼,继而伸进个指头把小眼撑为宽缝,抬手昂头把四颗红粒送进嘴里,独留下个淡土色的空壳握在手心。
“还不是为了财啊,那郑屠户本来是打算杀曹德福的。”
“他奶奶的,倒是让那姓曹的逃过一劫。”李三羊自顾自地倒了碗温热的茶,伴着额头滴下的汗水来不及细品就咽入肚中。
原来那屠户姓郑名炯,汴京人但就家中贫困,人好赌。
前些日子曹德福去他的肉店割了几大扇牛肉,他听人说这是大酒楼的掌柜,寻思这人必然腰缠万贯,几日以来暗暗跟踪,想趁此人酒醉或落单之时大发一笔不义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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