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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翰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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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清楚知悉了这个缘由,忽而生出了几分退意。

转顾黎昭文,见她态度如常,顾景渊心想:“她想报仇,我也想报仇,迟早要针锋相对。不如暂且刻意避开与她接触。”

三日前靖扬突遭地震侵袭,百姓死伤不计其数,今日早朝,皇帝主要与朝臣商讨赈灾事宜。

数日处理朝政积攒的疲惫,在皇帝脸上清晰可见,他说道:“今年免去靖扬的粮税,他们去年受旱灾影响,全年无收,今年又遇地震大灾,必定没有余额上供朝廷。百姓们过得艰苦,众卿务必要安排好赈灾事宜,以慰灾民之心。”

黎昭文端正站立在朝臣队列中,神思却游离在外,以致今日早朝的内容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此刻的她思如潮涌,满心只在乎下一步计划该怎样进行:“怎么才能当选哥哥的侍读?殿试若非爹爹首肯,状元之位绝不会属于我,这次能铤而走险通过殿试,全仰仗爹爹对我的认可。既是如此,我接下来只须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即可。太子侍读的人选由爹爹和老师决定,得到他们二人的肯定,比什么都重要。”

但回忆迄今为止杨宗道对自己的态度,又苦恼:“我与老师接触的机会不多,实不知他到底对我是何想法。当日恩荣宴,人人都夸赞我策文写得好,唯独老师一言不发,莫非他评我为第一名不是出于本意?我与他是同乡,他应该对我有所关注才对。”

她忽想起杨宗道成为她老师时,宫人们的种种议论;他们都说,他迫于皇命才会当她的老师,否则堂堂首辅怎会自愿委身给公主当老师,这其间定蕴藏着为人臣子的无奈。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委屈了老师,当即便亲口向他确认此事,岂知他先是朗然一笑,后反问她:“殿下喜欢听话的臣子么?”

黎昭文想了想,摇头道:“喜欢,但并不完全喜欢,因为如果我做错了事,身边没有人纠正我的话,说不定我就会一错再错,终至酿成大祸。”

杨宗道继续问:“那么殿下认为一个首辅,应不应该有自己的主见?”

黎昭文不假思索道:“首辅是内阁首脑,是辅佐爹爹主持大政的长官,当然应该要有自己的主见。一个担此重任的大臣,如果一味只听命于皇帝,那和做傀儡有什么区别。”

杨宗道颔首道:“不错。在殿下眼里,臣是傀儡吗?”

他既主动说清,黎昭文即刻便明白他的话意,但心中仍有疑团未解,“老师,你去当哥哥的老师该多好,我既是女儿身,又无皇位继承,你当我的老师能有何益处?”

“世间事并非件件都有利可争,许多决定,不过是顺应本心罢了,”杨宗道向她袒露自己的想法,“殿下聪明伶俐,刻苦用功,毫不逊色于男子,能有殿下这样的学生,是臣的荣幸。”

她原以为杨宗道把她的策文评为第一,全因她是皇帝钦定的状元,而今回想起老师从前的话语,忽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寻思:“不久之后就要在文渊阁进学了,老师是讲习官之一,届时我定能有许多与他接触的机会,何必现在自寻苦恼?”

散朝后,她与苏凌陟一齐步行至翰林院。因前世多闻苏凌陟的事迹,知晓他是善良淳厚之人,故而黎昭文对他颇具好感,不排斥与他亲近。

苏凌陟因恩荣宴黎昭文率先出言维护自己,对她心生感激,加之几日相处下来,二人言语十分投机,是以逐渐熟稔。

翰林院设在承天门左侧,内部分为翰林院官署、文史馆、文翰馆三个工作机构,另还有一排平房为存放朝廷诏旨、各部院档案邸报的衙舍,名为文牍房。

新科进士不久后便要入文渊阁进学,故而长官没有另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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