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再借(2 / 2)
林安澜入学堂已经三年,他并非全然不管,也会时不时考教。
他前段时间考察过林安澜的学问,进步惊人,甚至能够到书院入学的水平,只是不知为何,一些颇有深度的难题她能答得头头是道,但一些基础的东西反而记不牢。
倒不是说先生教过的会忘,林安澜对于课堂上学过的东西记得很牢固,不然也不会每年都能在考试中得头名了。
只是任先生主要教的就那几本书,主要以让学生认字明礼为主,许多经典子集都不曾涉及。
而林安澜平日下学后会自己看这些书,他得空了也会教她一些,但效果似乎不那么好,所以先前林安澜说自己爱看书被他指出是走马观花并不入心。
放在林安澜的年纪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可基础的记不牢,那些需要深度思考的她又总有自己的想法,独树一帜,常令他都耳目一新,这就很难理解了。
林易找不到原因为何,只好作罢,多给她布置儒家经典来看,看过还要写感悟,这才改善好些。
林易觉得按照林安澜如今的水平,继续在学堂里读下去也是空费时光,但偏生是个女孩,无法和她几个哥哥一样去书院里读书。
林易纠结许久,思及她如今的年纪,便先搁置一边,且让她在学堂里再读一年,明年再说。
林安澜不知道她之前没提出来的想法林易也在考虑,对于她来说,上学是一种让她能够更好更深融入这个时代的方式。
反正她不能考科举,在读书上没什么压力,自己并不厌恶上学,平日里也没多少事可做,学堂的任先生为人并不迂腐,课堂上的内容还是很有趣的,那就上呗。
家里都忙着,阿金也不在,林安澜翻出带来的纸笔颜料,对窗作画。
刚开始学画没几天,她的主要练习内容还是以线条和调色为主。
练了一个时辰,林安澜放下笔,拿出一摞林易给她的画作来观摩。
这些都是林易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他喜欢闲暇时画上两笔,满意的就亲自裱起来,一般的就随意收起,给林安澜的只是一小部分。
即便是‘残次品’,林安澜也能从中学到许多东西,又因并不全是正面教材,反而好坏掺半,她更能比较出什么样的才是正确画法。
看了几幅画,心中有了些许感悟,又提笔继续练习,直到午饭前方歇。
下午本想继续习画,周佩宁喊她去逛街买东西。
想起上次陪她们逛街的惨状,林安澜打了个寒颤,不是很想去。
周佩宁笑笑,说道:“今日主要是逛布庄和银楼。我和你大伯母守孝这几年,只着素服,翻出来旧年鲜亮衣裳都已旧了,便置办些时兴布料和首饰,也给你爹和大伯做几件出门会客的体面衣服,梓州城毕竟比县里的料子花样多。”
见她们目的明确,思及去这两处地方多是坐在雅间让掌柜和伙计拿东西给她们看,不需要走多少路,便答应了。
虽然她不去,娘也会给她买,但总归还是自己挑的合心意。
林安澜答应下来,周佩宁又去问林大郎几个,都不想去,周佩宁也不勉强,她和吴月皎看着挑就是,索性男人的布料就那几种颜色,也挑不出花来。
三人坐车出了门,发现街上行人众多,想是城门刚开,还有许多人未来得及出城。
上元节一过,城里的大多数铺子都开了门,她们直奔上次去过的一家颇具规模的布庄。
距离上次来已经过了许久,掌柜的已经认不出她们,不过做生意的都有眼力,最擅长见人下菜碟,迎上来才说了几句话,便知道这是大客户,忙要将她们引到雅间去。
走入店铺里面,正待上楼,吴月皎随处一瞥,看到了一匹藕荷色暗纹缎子,停下脚步指着问道:“这是打哪里来的料子?”
周佩宁顺着看去,也好奇起来。
村里的织缎坊如今已有百八十人,素色缎每月能产出六七十匹,复杂些的暗纹提花缎只有不超过十个人能织。
即便如此,开在成都府的铺子依旧红火,每每供不应求,刚到货立即被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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