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烈马(1 / 2)
程?的指尖烫得骇人,顾曾握住他时宛如触到了一块火热的烙铁。
她弯腰避开匪徒刺来的一枪,回手一个飞刀,骏马腾挪甩身,顾将军手上一带,程二公子拔地而起。
“啊啊啊啊阿曾,你悠着点。”程?一声哀嚎后,稳稳落在了她身后的马背上。
适才这力道使大了,顾曾右臂的旧伤一阵剧痛,不禁伸手揉了两下,险些被一个山匪砍中,低骂一声:“……可恶。”
程?一眼看出她带伤,急道:“阿曾,你的伤碍事么?”
“还轮不到二公子来操心。”顾曾游刃有余地单手持缰,骏马的铁蹄“訇”的一声落到那山匪面前,吓得他当场愣住,被顾将军即刻斩于马下。
程?第一次乘这么烈的马,差点被当场颠飞。顾曾交战之余还得随时留意着他,好几次抢在二公子坠马前将他捞了回来。
几番如此,二人一马已是险象迭生。顾曾忍无可忍,吼道:“大哥,你能不能坐稳点?”
程二公子委屈巴巴:“我连个扶的东西都没有,坐不稳……”
顾曾登时会意,暗骂他无耻,眼一闭心一横,说道:“抱紧我。”
“啊?好。”程?本有一瞬的犹豫,但见她双目通红,再磨叽恐怕连自己也得被砍上一刀,只好小心翼翼环住她的腰身。
顾将军身上有清冽的幽香,如山泉似明月,隐在浓重的铁腥中。
精铁制成的甲胄比寒冰还要刺骨,碎痕交织,不知历过几场大战。她腰身纤细,仿佛只要盈盈一握??终日操劳,这身粗粝的战甲对她来说果然还是太大了些。
少了后顾之忧,顾曾耍起来便顺手多了,就是苦了娇生惯养的二公子,被她折腾得出奇得安静,看模样,似是正憋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呕出来。
铸光军骁骑营与数百匪徒大战半个时辰,杀得青山染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晨曦逐渐明朗,今日又是个好天。
“坏了,”顾曾面沉似水,“等雾散去,他们就该放箭了。”
程?咳了两声,道:“阿曾,擒贼先擒王,那匪首就在半山腰,穿得像个唱戏的那个就是。”
顾曾扫了一眼,“没看见。”又奇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低笑道:“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废物嘛。”
山间起风时会短暂拨开缭绕的雾气,程?就是那时注意到那位把自己打扮成关公的匪首的。
眼见骁骑营已经左右支拙,有人体力不济,还有不少身上挂了彩,令有几个兄弟不慎牺牲,而山匪仍是不要命般一波接一波袭来,丝毫未见颓势。
有道是: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他们这么点人,正面硬拼想来是赢不了了,那便只有出奇制胜这一个法子了。
顾曾半偏着头,冷冷道:“二公子,会骑马么?罢了,这种时候,你不会也得会。”
不待程?开口,她便将那棘手的缰绳强行塞到那置于她身前的手中,“你来控缰,稳当些,摔死了我可不管。”
程?哭笑不得:“属下定不辱命。”
得了空,顾曾弯腰抄起弓,抽出箭筒中最后的两支利箭。她眯眼望去,喃喃道:“半山腰半山腰,唱戏的唱戏的……程容与!怎么驾的马?!”
程二公子操作失误,骏马四处乱蹦?,自己的腿正好撞到别人枪上,还没顾得上喊疼,又经顾将军当头一声暴喝,险些就要哭出来了,委屈道:“阿曾,你这马它不听我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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