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2 / 2)
“你且起来,与本官说说,你有何法子?”
陆一鸣起身,垂眉拱手道:“知县大人,草民认为,每户纳粮数可各打八折。”
张抚嗤笑:“笑话,皇粮国税,岂容儿戏?”
陆一鸣道:“皇粮国税自不能轻动,可下面浮收可动,去年水涝歉收,今年又遇大旱,不少农户颗粒无收,大家都太难了。”
张抚道:“我与你明说了吧,百姓难,我们官家又何尝不难,我这点俸银,光城北修路一事,上上下下都要打点,不动漕粮,如何推进?到时朝廷怪罪下来,掉的可是我的脑袋,更何况还有各级漕运,都要从中抽成……你说九折如何?”
“大人,不能再低了!”陆一鸣言词恳切,“再低下去,您修再多的路,也没人会走,也没人会再交粮,大家要么背井离乡,要么就揭竿造反了!”
张抚霍然一惊,仔细思索后,答应了他的请求。
陆一鸣的良策见效极快,百姓们积极交粮,附近州县纷纷效仿,他也凭此为自己积累了威望,但这触动是地方官员的利益,张抚怕这些人怪罪到他头上,于是贴出告示??奉旨八折收漕。
转眼三年过去,变故出现,巡漕御史俞元良在对比往年缴粮数目的时候,发觉各地上缴的漕粮数量,比三年前少了二成不到。
他派人去查,从漕运总督,到河道总督,再到各地知府知县,就这样一路查到了张抚头上。
俞元良将厚厚一叠告示掼在地上,纸页哗啦作响。
“好一个奉旨,张大人可知,私造圣旨该当何罪?”
张抚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似筛糠,眼前金花乱窜。
“御史大人明鉴。”他突然抬头,上前爬了几步,抓住俞元良的袍角,“是那陆一鸣蛊惑民心,下官……下官也是被他蒙蔽啊!”
俞元良当即下令抓捕陆一鸣,那时乡里乡亲正给他庆五十大寿,来的人不只是亲戚朋友,还有各地仰慕他义举的江湖好汉。
陆一鸣举起酒杯:“有劳诸位,不远千里参加寿宴,陆某何德何能,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
“义士休要过谦!当年大家被逼绝路,是您舍身请命,才让我们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是啊是啊,若不是您,我家三丫头早被卖到勾栏里去了,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话音未落,一群手持长刀的铁甲官兵突然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胆陆一鸣,伪造圣旨,把持漕运!”为首的捕头展开手中的缉捕令,纸张在风中猎猎作响,“御史大人有令,漕收恢复原制,即刻捉拿陆一鸣,入京问罪!”
大家一听救命恩公要被带走,还要将八折收漕取缔,当然不肯,与前来捉拿的官员爆发激烈的反抗。
陆一鸣怕拖累大家,在人群中大喊:“各位休要再动手!待我随大人们入京,将大家的苦楚奏明圣上,相信圣上定会圣明烛照,明见万里!”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俞元良精心设计的圈套,他特意选在陆一鸣寿宴之日发难,就是要坐实他“聚众抗官”的罪名,寿宴上的江湖豪杰、乡里百姓,都成了他谋反的“铁证”。
诏狱的黑暗吞噬了陆一鸣整整五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