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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惶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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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合上。

一时,只剩下呼吸。

钟锦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身在前世,也是一场疫病,但她不是现在这个病秧子,被传染之后也只是发烧,唔,嗓子里还有一点吞刀片的感觉。

她哼了一声,很快有水递到嘴边,但是咽下去也好疼,刺激得她咳了一身,咳到脑袋后头两根筋窒息一样的抽,就感觉自己被抱到膝上,有人一下一下拍着她背,哄小孩似的,她又想笑了。

有时候她好了一点,什么热的疼的感觉都没有,就想睡觉,那温柔的动作一下子却暴躁起来,不停地喊她。钟锦有一次觉得吵,又抬不动手,只能往前歪了一点头,把那张嘴堵住了。

耳边安静了……舌根好酸。

她又被迫咽了一点苦药下去,太难喝了,逼得她咬了一口嘴里的东西,然后嚼着血腥味想为什么非要喝这种中药,就不能打吊水么?

脑子突然被针刺了一下。

吊水,疫病……洪灾。

人。

前世种种倏地褪去。

她猛地睁眼。

说是睁,其实只掀起眼皮一丁点动静,细微到抱着自己的人压根没有察觉,钟锦却突然急起来,说不出自己漏了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心脏难受。她还没有听见梦外的声音,只有急促心跳落入耳鼓,有血往上溢。

一只手忽然捉住她腕,揉过那脉搏:“阿锦?……哪里疼,嗯?”

她呼吸突然就滞住。

无论是初识那夜酒肆寒冬,还是暴雨里蜷缩废塔,她何曾听到过这人如此疲惫的声音,就好像吊着一颗心在沙漠里走了很久很久,水尽了,依然在强撑往前。

钟锦让那口气顺下去,然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眼珠,再睁开时能隐约看清深色的被褥,再看,原来是墨色的发。

她手指动了动,挑起一缕来,这人僵住了。

然后钟锦的脑袋不得不离开极舒服的肩窝,被薄茧摩擦出一点痒,又没力气:“……疯子。”

这憔悴的人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唇是润的,大概没少与她抢药喝,话也依旧轻飘。

“醒了?六小姐。”继而她发现这样的人面上竟也会显出惊疑,试探着在她眼睫上扫了一下,得到一个睡蒙了的乱眨,才呼出一口气。

重新把她抱住:“你个小没良心的。”

叹得很轻。

腕上的帕子不知去了哪里,最敏感的疤痕被这厮握在掌心,窗户被帘幕遮住。钟锦适应了一下,继而在这个不知天地如何、朝堂风雨的时辰,居然感觉有点心安。

也跟着轻轻呼出口气。

等她真的能下床,已是两天后了。

有的人,钟锦没醒的时候,救灾之事一概不问,忙的亥令船上岸上两头跑,连简梨都在给小孩找奶娘的诱惑下被调动起来,待到人刚一转好,终于想起来此行为何。

说到底宣王不过是个“路遇水匪偶然逃生”的监察,袖手旁观也非不可,但这等事现在让钟锦来操心,还是算了。

这睡不够的人儿就蜷在褥子里,再睁眼发现夕阳渐消,又是一天。

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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