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扑火(2 / 2)
发现金主不见了。
婴儿饿久了,哭声像要把最后一点力气都呕出来,以至于钟锦贴墙走了一阵,还能在忽远忽近的脚步中隐隐听到那声音。
只能拐进窄巷。一只高跟木屐踩上松动的青石板,泥水溅上鞋袜。
这种潮湿贴身的感觉不好受,她弯下削薄脊背撩起下摆,余光瞟见拐角处露出一个尖的鞋,唇角微勾。
再抬腿,那脚步跟了上来,间或夹杂一种蛇行一般的莎莎声,若不是她在简梨身边听了个习惯,绝对察觉不出。
随手摆正墙边竹篾,指甲盖与滴水的蔑条轻轻一磕碰,石块飞出。
“啊!矬屁的,”这伙人显然也不想再干跟踪,太没面子,嚷,“喂!我们霍帮主请钟掌柜去院里喝茶,你啊啊你谁啊你!”
浓烟骤起,竟没人知道何时被她下了套,眼前居然出现一伙黑衣蒙面,二话不说抄刀就砍。霍家探子立刻大乱,刀锋割喉的前一瞬头顶横劈一竿,那人刚要大喜呼救,猛地对上那面。
苍白,瑰艳,?人一笑。
紧接着这颗乌发长垂的头倏地上升消失,那人只听见自己胸口重重一锤,我、莫不是要死了!
一拳就砸到心脏,有声音淡淡飘过:“死了难看呐,留口气。”
惨叫穿破烟尘。
抬手收回绳索,钟锦屈身缓气的几息间盖回面皮,几乎立刻听到下头有人追上,摸出千面莲一拨??
什么都没发生。
待那黑衣抬眼,钟锦已恢复了拖沓步子,很有礼节地背对乱揍遥遥摆手,消失在巷外。
追太紧了啊,不好拴的群狼。
她终于感觉身后清静,路边只剩下无家可归者微弱的嘟骂,拐进一间民宅时不小心撞下一树的水,被一双手扶住。
“府主?你……”
“诶。”钟锦闭眼缓了一下,借她手臂撑进屋,“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好久不见,芸娘。”
身边人抬起头。
烫伤疤痕自左边眉骨蔓延到整个右脸,崎岖,煞气凌人。这是一点生肌膏都没有用,钟锦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眼睛保住了就行。”给她倒了好几杯热茶,手里眉心都敷上,芸娘动作利落,“府主,你什么时候缺将军呢?我这张脸在战场上必然很能退敌。”
钟锦不知怎的想到那杀退简梨的小丫头,“嗤”出声,紧绷躯体很罕见的完全松散开来,拨弄她罗在柜头的木鸟。
“就你敢如此直白,可惜我对龙椅没兴趣。官船那边怎么样?”
“已抵石塘城,路上让几伙‘水匪’吃了苦头,现在靳衷和宣王意外坠海的消息已经在往皓京传。”半年磨合,芸娘知道钟锦不喜废话,接着道,“石塘附近三县水涝最为严重,沟渠不通,最深处污秽能没过胸口,疏通最快需要五日。另外防疫、棚屋都在搭建,三大家不想让灾民入城,人手上还算配合。”
她仰进椅背吸气,略烫的瓷杯滚在额头,一点一点按过去:“就算入城又有多少?大半被徐卫挡在了这儿,这事你正常管。”
说到后面,钟锦声音越发黏,蹬掉了木屐蜷上藤椅,余光瞧见芸娘皱眉,吐气:“放心,粮食的事情最多三日。钟家自顾不暇,梁阎手握冶阁,没必要贪这种小财,也就荣氏尴尬,小辈唯一一个上台面的只想逍遥江湖。”
“闹吧,好多眼睛盯着呢。”她缩了缩鼻子,觉得这风热实在没来由,“和青影接触一下,借刀撬个缝。”
芸娘点头,绞了帕子给钟锦敷,隔着面具都能看出双颊泛红:“边上有药馆。”
“不用……”
“霍帮主在做高药材价格,济仁堂背后是太医院的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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