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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甚嚣尘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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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回吧。”

按报,来的学生都出生寒门,是皇帝未来手里自己的旗。他面容疲惫:“说说,闹什么?”

这儿离得远,其实并听不见朝天门外的声音,漠北战事和奸细已烧到众人心焦,这是要轻拿轻放。

她俯身:“不曾闹,冶阁众学子听到了些胡话,方才宣王爷已经带人拦了。”

左右倦怠的目光就都投过来。

今日的议事,太子都老老实实待着,他一个挂职工部的王爷竟然缺席。如此也就罢了,此时出现,也太巧。

“儿臣没那么大本事。”

莫上麟懒散,话对着皇帝,余光却睨着她。“冶阁里浑水的都来了,还不算闹?”

坐下半数官儿直起身。

世家门阀,改朝之后各有兴衰,谁家都有几个没出息的儿子在冶阁,莫上麟一句先不分人的啐了,然后大伙想明白。

这不是找死么!

怂恿这场“谋逆”的钟锦低着头,没有动。

就听门又开:“浑水?若是二舍不?这趟浑水,三哥早把学生丢大理狱!”

莫白泽疯,但是有规矩的疯。他一路跑进来,人还在喘,端坐在皇帝边上的太子就朝父王行了礼,然后张口:“六弟胡言了。”

他实在温润的很,除了那双眼睛不算干净:“宣王无兵无权,怎么会抓人呢。”

钟锦微微抬起眸,记住这具清瘦的身子,然后向上看到那张脸,和原主记忆中的完全重叠。

就是这个人,拿原主吊命了整整十一年。披着一张君子的狼皮,现在流过心脏的血,大约也和她一样吧。

她面上无悲无喜,听出太子挑事的意思。

心里笑了一声。

当真是谁也不傻。什么太子一党,只要流着皇家的血,不都互相埋着坑。

陛下像是累了,又像是真不清楚莫上麟为何出现,阖上眼。

他话里的怒意就和看白痴一般:“谁府上还没有个家丁侍卫?”然后连谦都不谦了,“本王睡一半嫌吵,不行么?”

六皇子哼得很大声。

要说陛下对莫上麟的纵容,实在没什么由来。他的生母是个域外人,去的早,几乎没人见过,连他自个儿都曾在战火里丢了一次,再寻回来,就是现在这幅性子。

可圣上不管,谁又能说什么。

塌上微微睁开眼:“够了,现下我大应,还不够乱吗?”

宣王应了一声,竟然接:“乱啊。诸位今日都讨论出什么来了?本王还不知道,冶阁倒清楚。”

心儿一紧。

钟锦缓缓抬眸,就听他补:“哦,忘了,梁大人还在漠北,填乱呢。”

刀子毫无预兆,朝冶阁抛了回来。

崇德殿很大,说话带着轻微的回声,又因为一时俱寂,连衣物的摩擦声都显得煎熬而心焦。

钟锦在他鬼魅一般的拖调中缓缓直起身,情绪被思考暂且压下,人先和座中众司业对了下神。

然后这位冶阁十年来最出众的学生,就带着先生们无处撒的火,朝前走了一步。

“陛下。”她声音很静,只隐约在呼吸间流露出些许愤懑,“我冶阁乃陛下亲建,众学子只做陛下纯臣。三殿下都不曾入过阁,怎知我们浑呢?”

立刻有司业接话:“近月众学子勤勉,课业皆在乙等之上,请陛下亲验,以证我大应械道。”

边上六皇子嘴角一抽,皇建帝老眼昏花没看见,沉默了片刻,挥手。

“取来看看。”

从朝天门到南凤门,快马也需一炷香。陛下乏了,如厕喝药,大臣们早就习惯这动不动的歇息,聚到偏殿。

钟锦也被带过去,只是一身泥水,不便污了皇家坐褥,便在槛外立着。

吹风。

宋司业走过她身边,压声:“到底什么情况?”

钟锦笑:“您放宽心。”

那边就真把心放下了,紧接着听钟锦喘了口气:“反正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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