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的死相（1 / 2）

时移世易，七千年足够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但金池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裴捡起地上散落的红绳，一步一步朝季?走去，季?面色显而易见的抵触，他稍稍后退了一步，背紧贴着殿门。在?裴欺身过来的时候偏过了脸，?裴甚至能听到他细微的吞咽声音。

移开的眼风，绷紧的脖颈，以及捏紧又松开的五指，都在显露出他不愿意。

可他依旧没有拒绝，从来到金池府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拒绝过?裴任何要求。

?裴从前没想过为什么，时间长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每次被瘾症折磨得理智失控时，只顾粗暴的发泄，从未在乎过他的感受。

可此时此刻，将红绳绕在他手腕上一圈一圈缠紧，?裴却蹙了眉头，捉住那双金色的眼睛：“你不喜欢这样吗？季?。”

季?似乎愣了一愣。

他眨了眨眼睛，浓长的睫毛在空中划出一条浅淡墨痕：“你今天怎么了，你有点奇怪。”

?裴充耳不闻，只是皱眉问道：“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我？”

“……”

季?眼中意外之色更浓了，显然从前的?裴对他人他事漠不关心，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从一开始就有点不对劲。”安静了一息，季?贴近了，仔仔细细观察他的五官神色。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呀，你会更难受不是吗？这些。”表情有些微不自然，季?小声道，“我忍忍就行了。”

但?裴指的，并不单单只是这一件事。

嗓子仿佛突然生了锈，呼出的气息都带了铁锈味。

?裴垂下眼，解开他手上的红绳，转过身，面容便全然没进了阴影。

“你留在这儿，不要去丁香山。”

“不是因为我信不过你。”在季?开口之前，?裴冷声打断他，“你只是留下，留在这儿，哪里都不要去。”

朔风猎猎，阴云成铅。

腰间鳞羽相间的腰饰被风吹得叮铃作响，孔雀蓝织金大氅随风鼓动，?裴负手而立，漠然俯视着底下的幽泽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