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火葬场五(2 / 2)
他冷声道:“你我是天恩赐配御笔为媒,你是我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名字早就和我的名字一起誊录在沈家玉牒。你注定是我沈长风的妻子,是定北王府的世子妃,任何人都不能更改这个事实。”
他知道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忍住眼泪,也清楚看到她攥着椅背的手在打颤,好似下一瞬就要颓然倒地。他很有上前扶住她的冲动,但他硬着心肠克制住了。后来他曾无数次后悔,后悔当时没有立即承认他爱着她,后悔没有上前抱着为她擦去眼泪叫她别哭。当时的他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天真到只以为她在怄气,只觉得她任性过了头。
那张只写了一个姓名的放妻书就这样被放在原位,沈长风没碰它一下,好像看不见没搭理就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掩耳盗铃地漠视它的存在,自欺欺人地如常生活。
林媚珠以为王氏守孝祈福为由搬去了距离清晖堂最远的?香坞,并拒绝与沈长风同房。沈长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每日雷打不动地在?香坞下榻,有天发现林媚珠很早便落了锁,沈长风便站在门外威胁:“林媚珠,快将门打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林媚珠没理他。
沈长风男子汉大丈夫,言出法随,当然不会说第二次。
门外????一阵响,而后脚步声渐息,林媚珠阖上眼皮,心想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沈长风每日都要抱着她睡觉,她越是挣扎反抗他抱得越是坚实牢固,她每次都要等他睡熟了将他的手悄悄挪开才能睡着,尽管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是睡在她的枕头上,而她枕在他的臂膀上。
然而他的气息如影随形,温和却深邃,看似没有不带攻击力却极具穿透力,一如他本人,存在感极强,根本无法忽略。
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威风凛凛将她从林府带走,她就会忘了他是怎么折辱自己的?他觉得他将林家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向她告罪求饶,她就会不计前嫌对他感恩戴德吗?
不,她只会觉得更加难堪。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不对等,让他见到林府那些腌?事,让他撞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只会让她更加抬不起头。说到底,在她眼里,他只是个外人。
林媚珠眼眶发热,攥紧手心的被衾,呼出口气,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多点耐心,等到那个人回来事情局面就会改变了。可是她心中恨意不减,连带着身侧的绣枕也觉得碍事,拎起一角往外大力摔了出去。
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闷哼声,林媚珠悚然一惊,刚想翻身起来,却被人捧着往里送了送。沈长风本就不悦,被无端端砸得胸口发闷,脸阴沉得能滴出冰水来,然而看到林媚珠半撑起身瞪圆了杏眼看向自己时,他知道应该是自己出现吓到了她。
此时见林媚珠脸上出现除了冷漠之外的神情,沈长风将责怪的话全吞回了肚子,几下换好衣裳,将人往怀里一捞,道:“睡觉。”
第二日,沈长风提早了些来,果真遇见林媚珠闩死窗牖,他挫了挫后牙根,干脆将所有公务搬到了?香坞。
来找沈长风的多是像晨岳一样沉默寡言的暗卫,直至有天偶尔瞥到他们腰间的獬豸象牙腰牌,她才发现这些人都是锦衣卫。沈长风的野心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听命于天子的锦衣卫也成了他的爪牙,可见其在朝堂上的炙手可热。
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沈长风不忌讳她的存在,她也就可有可无地听着,有一回她听到有人说起八皇子有意招揽南方士子收作幕僚,她听到了初七的名字,脸上虽不在意,却偷偷竖起了耳根。
她听到沈长风说:“他那篇文章我也略有耳闻,敢在会试中以‘礼不可屈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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