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蓄力中nbspnbspnbsp女人抗拒不了的(1 / 2)
这是沈长风第一次见到初七。
他站在亭台之上,月白色?衫衣袂飘飘,很有文人的风雅。天色晦暗,却偏偏有几缕晨光落在他的面上,映得耳珠子微光闪闪。他支着手在眉棱搭了个凉棚,朦胧日光穿过指缝,落在他自然上扬的嘴边。
他的眼睛很有神,眼眸是像藏着一汪琥珀,眼尾有些下垂,但是弧度刚刚好,年轻的时候笑起来是俏皮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等眼角添了细纹后看上去会很有睿智沧桑的味道??女人抗拒不了的狗狗眼。
沈长风看见他朝自己的方向作了揖,微微颔首,眼尾撩到林媚珠动作,意识到她或许是以为初七在和她示意?他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梨涡,心中有些不悦:他已经记不清林媚珠上次对他笑是什么时候了,她愿意给陌生人好脸色,却冷了自己这样长时间!
他起先也只是对初七持观望态度,现在却无端觉得对方不顺眼。
陆霏儿芒刺在背,感觉跟了一路的沈长风不像是要一道游园观花,反而像是盯梢的。她知道沈长风下狱时林媚珠并不十分在意,当时只觉得两人因为流言在闹脾气,但今日看这两人相敬如冰,一个比一个冷淡,她觉得事态或许比自己想的更严重。
幸而没多久便有人来传信,道八皇子也来旁听清谈,派人来请。
沈长风第一时间看林媚珠,后者没说话,但脸上明显是“好走不送”的模样。陆霏儿察觉背后一股冰寒,蓦地打了个颤,忽又听到头顶上的人道:“最近雨多,路上也湿滑,别走远了。新制的氅衣我带过来了,都是素的,能穿。我待会就回。”
陆霏儿暗自讶异,可能是因为沈长风的体型和一贯的作风,她觉得他的脾气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却不料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长风再回头时,林媚珠已经走远了,他默默站了会,忍下心中失落,朝湖边画舫走去。
沈长风听到不少人在谈论初七的身世,见到自己来,马上识相地闭了嘴打着哈哈。他好像听到有人说初七身上有宋九思的影子。
所有与宋九思有关的画像诗词都在其涉嫌叛国通敌时被烧毁了,沈长风没见过宋九思的模样,心道:原来这是自己天然厌恶他的原因。
他顿住脚,毫不费工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初七,心中骤然升起一阵危机感。他心底阴暗地希望李婕宜永远不要找到当年那个失踪的孩子。如果真找到了,他觉得她会倾尽所有来弥补遗憾和亏欠,更遑论如果是初七这样的人……
尽管不喜欢初七,沈长风也不得不承认他生得极好,李婕宜本身又推崇文人……如果真的是他,李婕宜对自己本就寥寥无几的爱意将会跌至负值。
沈长风细细打量着初七的脸,久到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悄悄收住了话头,唯恐不小心做了出头鸟。
初七并没有躲闪,直面对上沈长风不善的目光,从容自若。最后沈长风扯扯嘴角,大步穿过人群,往画舫内舱走去。
不可能是他。首先年龄便对不上了,再者听说当年那个小孩好动,学刀枪的时候将自己的眉骨磕伤了,留下一截断眉。但这厮的眉如墨画就,也就自己一时心烦意乱才会想岔了。
当年那个小孩坠崖后,李婕宜没找到尸首一直不肯放弃,可能也只是执念罢了。
沈长风知道八皇子借旁听清谈的机会出宫是为了前几日那份情报,虽说因吴矮子一事,皇帝冷落了三皇子好一阵,但却也没有对其严加责怪。瞌睡送枕头,就在前几日,有人给沈长风递了一份三皇子党几名大臣勾结贪腐导致河堤决堤的证据。
虽是沈长风在河南道也曾有暗中探查,但可惜在他来之前那些人已经将所有痕迹抹干净了。而这份证据条理清晰,且遣词造句的方式都是沈长风极熟悉的??更关键的是,送信的人是通过他的暗桩传递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沈长风心中有隐秘的期待,道:“你说,泽远会不会还活着?”
八皇子李晏之一愣,心中叹了声,到如今所有人都接受了秦衍的离世,似乎只有他留存着希望,他觉得李婕宜有执念,他何尝不是?
李晏之没有回答,只是按了按他的肩膀,另寻了话头:“父皇听说士子在此清谈,准备微服私访,估摸着时辰也快到了,你准备一下和我前去接应吧。”
就在两人低语时,沈长风忽瞥见青松脸色焦急地在窗扉后晃了两下。
沈长风略一思忖,快步走出船舱:“世子妃怎么了?”
青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是林媚珠出了事的,当下也没工夫问,附耳道:“世子妃与县主起了争执,还动了手,县主哭着要求贵妃做主。”
沈长风想起她在林家的经历,瞳孔一缩,厉声斥道:“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万一她吃亏了怎么办!”
青松一怔,回想苏沁雪两姐妹的惨状,心说怎么会吃亏呢?世子妃一对多都绰绰有余,再说了晨岳也还在啊。
沈长风疾步走向事发地,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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