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是我之错(1 / 2)
裴敛从卧房出来,命人好生照料姜泠后,转而去了书房。
消失几日的寒鸦已等候多时。
裴敛扫他一眼,大步走向案后落座,这才问道:“如何?人可找到了?”
寒鸦小心合上门,呈报道:“找到了,此人乃是当年袁太妃有孕后,钟家送进宫的乳母。据她所言,当时袁太妃小产后,官中突然爆发天花,身边随侍之人接二连三感染病故。但实则正如袁太妃预料,当年她诞下的并非死婴,所谓天花只是有心之人用来掩饰真相的手段罢了。那乳母当时被灌了毒后送出官,但许是命不该绝,阴差阳错捡回条命,而后四处漂泊,不敢回钟家,也不敢声张自己的身份。”
寒鸦一身暗色常服,衣摆尽是落灰,风尘仆仆,便是去办此事。
此前为袁太妃寻人一事,因各种缘由进程滞缓,上回得知袁太妃命不久矣,裴敛没再耽搁,将此事交由寒鸦亲自督办。
裴敛凝神听罢,挑眉道:“钟家?”
他倒忘了,袁清之母出自扬州鼎鼎有名的钟家。
钟家乃扬州首富,家中唯有一女,嫁与袁翼。当年袁翼也多有凭借钟家财力,才一路平步青云。
后来袁清母亲病故,不知为何,钟家与袁家便再无往来,甚至连带对袁清也不闻不问。是以如今鲜少有人会将袁家与扬州首富钟家联系在一处。
但袁清到底是钟家的外孙女,钟家送个乳母进宫,也是情理之中。
“那钟家如何说?”裴敛以指点案,又问。
寒鸦如实道:“钟家只说早已与袁家断绝往来,从前送那乳母进宫,也只是念在袁清身上尚流着钟家的血,后来种种与他们无关。”
裴敛了然颔首。
听闻钟家与袁家已有几十年不曾往来,此番袁太妃被送入皇陵,钟家也毫无反应。
是以裴敛并不怀疑钟家所言,转而问道:“那乳母可有交代旁的线索?”
“有,”寒鸦上前,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乳母说,当年袁太妃生下的是个女婴,并非袁太妃所以为的男婴。”
裴敛有些讶异,面上却依旧平稳,只沉吟须臾,冷声道:“倒是骗过了所有人。”
这些时日他们没少在这事上花功夫,借助了不少江湖势力,却一无所获。甚至他一度以为这孩子已不在世,却不想从初始起,便错了方向。
原本对于此事他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因与袁清有约在先,他自来守诺,故而在此事上费了些心思。
可如今,他倒当真有些好奇了。
他眸色沉定,示意寒鸦继续说下去。
寒鸦心领神会,连忙道:“那乳母说当日女婴诞下之时,她曾仓促见过一眼,旁的不记得,只记得右肩上似有道月牙形的胎记。至于其他事,她一概不知。”
按理说,这也算有所突破,但裴敛听罢,面色却并无起伏,反倒沉默得让寒鸦犯怵。
寒鸦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
这一线索也就聊胜于无,实则并无多大用处,总不能他将这世间女子都抓来瞧上一遍。
思来想去,他试探道:“王爷准备如何?”
裴敛以手撑额,指尖虚点,良久才应声:“既如此,便从江都城中年纪相仿的孤女查起,但凡右肩有月牙胎记的,都带来问话。”
寒鸦抱手称“是”,又听他微叹一声,语调平常:“大海捞针本就不易,此番权看袁清与那孩子可还有缘了。”
若袁清熬不住,也是命数。
说罢,他略一挥手,示意寒鸦退下。
可寒鸦没动。
他便又道:“还有何事,一并说了。”
寒鸦若有所思,状似闲谈道:“王爷这两日不在宫中,打算何时回?”
裴敛随手翻看着寒鸦带来的奏疏,漫不经心道:“赶在明日早朝前即可。”
寒鸦点头,但心中记挂方才来时宅中侍卫与他所说之事,便又期期艾艾道:“那王爷……可要带她回宫?”
她,指的自然是姜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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