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都是辜负(2 / 2)
但将才她将往事忆了个遍,却发现她最不想辜负之人,还是自己。
做了决定,她心底阴翳顿散,殷红裙裾拂过桥上水雾,飞扬松快。
可还未走到岸边,却见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人,似是路上摔过,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宫中之人,无论侍女常侍皆是沉稳自持,在主子面前露怯露丑是大忌,轻者挨杖重者一死,无人敢犯。
可那一身乌色的常侍仿佛将所谓规矩礼仪全然抛之脑后,双袖被风吹得鼓鼓囊囊,衣摆沾满泥点,脸上惨白一片,疾风般掠过姜冷,带起她的衣摆。
甚至连停下行礼都不曾,姜泠回身看向他,心生不安,不自觉停下脚步朝水榭内望去。
那常侍仓皇跑至水榭中,惊了众人,滑跪下去慌忙叩首,气息不稳道:“王……王爷,玉堂宫走水了!”
声音虽颤却异常洪亮,即便姜泠立于栈桥尽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玉堂宫走水?姜泠立马想起昙娘现下不就在玉堂宫中?
来不及多想,她提起有些碍事的裙摆就要往玉堂宫的方向奔去。
可谁知刚跑出几步,臂上却是一紧,而后被一股强劲力道拉了回来。
她手上脱力,月白油伞坠落湖面,后背抵上不知谁人的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暖意。
她仰头,就见方才还端坐上首的裴敛,此时山眉紧蹙,紧紧将她揽在身前。
却不看她,而是怒声朝着快步追来的寒鸦命令道:“寒鸦,召集禁军去玉堂宫救火!”
皇城禁宫无端走水本就奇怪,玉堂宫还是裴敛所居之处,见裴敛动怒,在座之人无不噤若寒蝉,面露恐色。
寒鸦也不拖沓,带着围守云亭榭的禁军赶忙去了玉堂宫。
出了此等大事,这宴自然无法再继续,裴敛立在栈桥上沉声道:“诸位爱卿莫急,宫中守卫森严,当是宫奴不慎引发走水,中领军已带禁军前去救火,玉堂宫定会无恙,诸位与本王安坐等待即可!”
说话间,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放开姜泠的手。
朝臣们听罢才敢小声议论起来,交头接耳,焦急不安。
裴敛说是宫奴不慎,可在座又有几人相信?
而裴敛这时才垂头看向姜泠,轻声说了句:“来不及走了,跟紧我。”
姜泠愣愣看着他也没挣扎,鬼使神差般顺从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没了油伞,雨滴肆意淌过二人肩发,裴敛仰头看天,无言勾了勾唇角。
不多时,玉堂宫方向传来喧闹声,起初只见浓烟袅袅,暗而青灰,但很快就见狂妄无羁的火舌窜天而起,几近燎云。
姜泠白着脸看着被火染红的天,不禁想起逃离上景当夜那场弥天大火。
无数场景闪过脑海,不由更加紧绷。
她与裴敛依旧站在栈桥上,其余众人也纷纷撩袍站起身,翘首望着火光,更有人拍股惋惜:“方才这雨下得如此之大,怎得关键时候却又不下了呀!”
话音随风送到姜泠耳中,忽而醍醐灌顶。
方才袁翼看着大雨满脸焦灼,难道是在等雨停?所以……这火是袁翼放的?!
她霎时明白过来这是招调虎离山,为的就是将寒鸦与围守云亭榭的禁军调走!
她赶忙看向裴敛,正欲开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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