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关心裴敛(2 / 2)
那倘若端午宫宴当真能顺理成章拔掉袁翼这根利刺,裴敛登基便指日可待,那她……
也能开口向裴敛求她想要的东西了。
思及此,她笑了起来,与方才还冷冰冰的她判若两人。清风袭来,吹起她鬓边细发,好似也在为她欢腾。
裴敛低头看着那抹沾上墨色的白皙,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自然从容地覆上她的指尖。
“沾上墨了。”他道。
隔着白帕与氤氲墨痕,他察觉到了她指尖上转瞬即逝的颤栗。她怔然看着指上白帕,他则笑看着她。
却不过刹那,姜泠便猛地抽回手,耳垂洇上清浅的红。
她垂下眼,轻声道:“既如此,那就等王爷的好消息了。”
*
端午宫宴如期而至,可一连晴好几日的天,却倏尔阴沉下来。
乌云翻涌,风中泛起涔涔雨意,殿宇间仿佛笼了轻纱,压抑着暗流躁动。
皇城岑寂一片,往日廊檐上啼鸣不休的雀鸟今日也收了声,低低盘桓在游廊之间。
姜泠沉默凝视着落在脚边的灰雀,心头无端生出股不安来。
她没问裴敛的打算,她想,当初能将她父皇母后的死处理得滴水不漏,他也定能将袁翼一事安排得周密细致。
可不知怎得,许是今日天色不佳,心绪竟也有些不安。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心底躁乱,却听宫墙外传来沉重脚步。
掀眼望去,就见寒鸦已站在了之兰阁外。
“寒大人?”姜泠显然有些讶异。
寒鸦面色沉寂,虚虚点了点下颌,说道:“我来替王爷传话,让姜侍中记得今日前去赴宴,不可误时。”
“王爷让我去赴宴?”
“是,有何问题?”寒鸦忍下不耐,抱着刀问。
姜泠沉默片刻,眉头微蹙:“可前几日王爷与我说今日我不必赴宴,为何临时又改了主意?”
在刀鞘轻叩的手指顿住,拉出道刺耳磨人的刮擦声,寒鸦冷着脸,一时没说话。
四目相对,姜泠刚开口想问什么,又听寒鸦说道:“我只是奉王爷之命传话,至于王爷为何改了主意,不如姜侍中去席上亲自问问王爷。”
他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不悦溢于言表:“假传王爷旨意骗你入席,宫宴后我难逃罪责,姜侍中当我是傻,还是蠢?”
语毕,不等姜泠反应,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银山在廊下侯了许久,见寒鸦离去,这才走上前来问道:“女郎可要去参宴?”
姜泠摇摇头,有些迷惘:“此事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银山不解,“正如寒大人所言,他没必要假传旨意,否则宴后他难逃罪责。”
天色阴沉,姜泠面色亦不大好,看向空无一人的幽长宫道,良久没做声。
银山见状又道:“倘若女郎不放心,不如我去天极殿问问?”
现在时辰尚早,他往天极殿跑一趟也误不了多少功夫。
思及此,姜泠也应了下来:“也好,你跑一趟问问清楚。”
银山称是,快步消失于蒙蒙雾色中。
银山动作麻利,一刻钟不到就回了之兰阁,压低声音禀报道:“王爷不在,朱常侍也去了席上忙碌,我便只能向天极殿外值守的常侍打听。他们说寒大人今日天还没亮时确实在天极殿内与王爷说话,直至王爷离开,但具体说了什么却无人得知了。”
“你没见着王爷?”姜泠追问。
“不曾……我去天极殿没寻着王爷,便又去了玉堂宫,可王爷也不在。正准备离开时又碰巧遇上了昙娘,昙娘今早有些糊涂,只说王爷似是离宫了,我再问,昙娘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虽说得知寒鸦确实从天极殿来,可姜泠心中不安预感却愈发强烈。
此事有些怪异,宫宴在即,裴敛出宫做什么?可倘若裴敛寻她去宫宴,当真是有要事呢?
对付袁翼一事绝不能败,不能最后因她自己的缘故,与离开这座宫城的机会失之交臂。
思索间,秋杏也走了出来,见她与银山面色凝重,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泠回过神来,又朝银山说道:“今日这宴我得去,但还得劳你帮我做件事,办妥后来席上寻我。”
她微微贴近银山耳侧,吩咐一阵。
银山郑重点头,随即退后拱手说道:“女郎放心。”
而后便出了之兰阁的宫门。
秋杏不明所以,只听姜泠说要去宫宴,顿时雀跃道:“今日有些凉,恐要下雨,咱们还是拿把伞稳妥些。”
说罢,提着裙摆去了偏殿取伞。
姜泠沉默着,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惘然地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秋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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