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的提议(2 / 2)
朱言离开后,便只剩姜泠与裴敛二人。
姜泠有些不自在,凝了裴敛片刻,出声问道:“王爷要与我说什么?”
裴敛不答,朝着园中光亮之处走去。
她搞不清裴敛此举何意,直至裴敛已走出数十步,回身望她,她才跟上前去。
行到石斛兰花坛旁,裴敛止了步子,此处亮堂,花坛栏杆上齐整地挂着排灯笼,燃得正旺,照得两道影子随风微微晃动,
“王爷想说什么?”她问。
裴敛垂眼看她,并未开口。
其实他没什么话要与她说,只是方才那处实在太暗,他不喜欢,这才走到此处来,至于为何要叫上姜泠,他也说不明白。
可二人这般耗着实在奇怪,片刻后,裴敛开口道:“不是说不拜本王吗?方才跪得倒是利索。”
“什么?”
姜泠倏忽一愣,反应过来裴敛是在说她带刀进殿那回。当时她是刻意激怒裴敛才那般行事,轻飘飘一句话竟被记了整整一月。
睚眦必报这四字形容裴敛,实在不算冤枉。
“那夜是我无状,还望王爷恕罪,王爷如今万人之上,我自然该拜。”
“不求死了?
“不求。”
“为何?死,就不必担惊受怕了,不是吗?”
姜泠沉默,看着花坛思忖良久,才抬眼看他,可视线触上那一瞬,裴敛却先别开了眼。
只当他不愿瞧自己,她也并未在意,柔声说道:“那夜之后第二日,寒大人来寻过我。”
“寒鸦?他寻你做什么?”裴敛山眉微蹙,显然对寒鸦此举有些不虞。
“寒大人见我可怜,与我说了如今的局势,劝我安分,莫要生事。”
其实此话不假,只是这番话,却别有意图。
寒鸦从前对她的轻蔑与粗鲁,她还记在心上。今夜如此良机,若是不反击一二,便是她无用了。
“自作聪明。”裴敛听罢此话,果然更加不悦。
姜泠微微躬身,继续说道:“其实寒大人说得不错,如今我能活下来,倚仗的是王爷的恩慈和我所剩不多的利用价值,我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来求一死。”
少见她这般低眉顺眼,上一回还是她求他允她出府那回。
裴敛心绪又情不自禁地被眼前人轻易搅乱,是以故意说道:“你莫不是忘了,本王亲手杀了你爹娘和你表兄?”
姜泠摇头:“我没忘。”
裴敛又走近一步:“那你不该恨本王入骨吗?”
她与裴敛挨得极近,风一吹,连她腰间的丝绦都贴上了那身玄袍。
她下意识想退,却终是忍了下来。
她本也有心要寻裴敛,既然今夜恰巧碰上了,不如干脆利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也省得她自己想方设法另寻机会。
心中想定,她也不再犹豫,在脑中将这一月以来她已忖度过千百回的话又捋了一遍,这才揽过腮边碎发,轻启朱唇。
“若说恨,应当是恨的,只是到底该恨谁我却自己都分不清。我五岁离开大俞,替太子殿下出质上景,所谓亲情早已淡薄如纸,若是与我父皇母后再见,想必他们也认不出我来。正如王爷当日在私宅中所说,若他们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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