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更非我妻(1 / 2)
翌日,天极殿朝会之上,裴敛筹谋一月有余,如愿将寒鸦推上了中领军的位置,执掌御前军和禁军。
自此之后,整座皇城才算真正把控于裴敛手中。
而上景那边,二皇子池羡拿了兵符玉玺一事不了了之,不过几万残兵,在大俞大军面前实在是掀不起什么波澜,负隅顽抗了一段时日后,落败而逃。
上景大定,大军班师回朝,苏崇依旧任荆州总督,择日离朝。
“义父为何不愿留在江都?”裴敛从金案后起身,缓步走至殿中。
苏崇常年征战,日日练兵从不懈怠,因而虽已年近五十,却依旧矍铄。今日他穿着朝服,若是如往日那般穿戴甲胄,便是军中双十男儿也难敌其通身的锋利。
他见裴敛走近,拱手说道:“王爷慎言,如今王爷代政,他日便是这天下之主,臣担不起这声义父。”
裴敛却没退,伸手将苏崇扶直身:“此处没有外人,义父何需如此,如今这位置便是给义父,我也定无怨言。”
这天下本就是苏崇带他打下来的,血仇得以为报亦要多亏苏崇。其实民间朝臣之中,也不是没人提过这茬。
苏崇尚且健壮,又精通兵法治国之道,便是让他来做这个皇帝,也未必不可,可苏崇却好似全然没这心思,一心推着裴敛上位。
立在一旁的寒鸦也接话道:“王爷向来感念总督之恩。”
苏崇却摇摇头,开怀笑道:“有王爷这句话,臣也可安心回荆州去了。臣知道,王爷心中唯有家仇,这皇位不皇位的并不在意。但无论如何,既然王爷坐上了这位置,便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就得承担起这份责任。”
说着,又看向寒鸦:“如今寒鸦任了中领军一职,若臣再留守江都不退,难免惹人忧心,于王爷安定内政无益。何况我荆州如今无人守卫,臣心中亦是不安。”
裴敛被苏崇收作义子那年,苏崇走马上任荆州一营的卫指挥使,时至今日,历经二十年的摸爬滚打坐上总督之位,苏崇对荆州之情,裴敛比谁都明白。
苏崇是草莽出生,居无定所,年轻时征战沙场,经过几十年的磋磨才在荆州立足,自那之后,更是在荆州娶妻生子,荆州,就是苏崇的故土。
当然,除却苏崇对荆州百姓的挂念,正如苏崇所言,朝中百官的忌惮惶恐,裴敛也无法视而不见。
因而他沉吟片刻,终是说道:“也好,义父回了荆州也可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寒鸦亦是点头捶胸,激昂道:“苏大人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谁伤了王爷!”
“你小子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任了中领军可不能懈怠,每日操练必不可少。”苏崇背着手,对寒鸦交代道。
寒鸦挠挠头,难得笑得涩然。
苏崇也不再打趣,肃了神色,有些犹豫:“有寒鸦在,王爷的安危臣自不必忧心,但有一桩事......”
他扫了裴敛一眼,寡声道:“臣却不得不提醒一句。”
“义父说来便是。”
苏崇面色严肃下来,毫不避讳道:“如今这天下改了姓,王爷却依然将那女子留在宫中,难免是个祸患。臣知道如今有那么几个言官抓着这茬不放,但王爷何需惧他们所言?臣自有法子让他们闭嘴。”
裴敛负于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紧握,神色淡淡,语调亦是淡然。
“义父所言,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此前赵骞所言也不无道理。先皇崇尚酷吏,更是紧握皇权,打压世家大族,对谁都忌惮三分。也正因如此,才与朝臣离心,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先例在此,裴敛以为义父所说并非上策。”
脑海中漾出那抹雨青色的纤瘦身影,他滑了滑喉头才又继续解释道:“更何况赵骞说的不错,一个女子而已,杀与不杀,影响不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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