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她姓什么(2 / 2)
昙娘看那玉簪正看得出神,就听姜泠细若游丝的声音传来。
少女依旧羸弱,强撑着身子坐起身,一把从昙娘手中夺回白玉簪:“这是我的东西。”
简单一个动作,却好似耗了她大半气力,将簪子护在心口呛咳起来。
躺了三日不曾进食,只用汤药吊着,她似更瘦了些。蝴蝶骨高耸着,几乎要戳破那层灰布衫。
昙娘见状上前替她顺气,又递上汤药,无奈道:“老奴是看公主这簪子被压裂了,在想有何办法能修复。”
“裂了?”
姜泠止住咳嗽,这才将白玉簪从怀中取了出来。
白玉簪躺在她手中,莹玉生辉,却衬得她那纤若无骨的手格外狼狈。
而那白玉簪上,确实弥漫着几条细纹。
“怎会……”
这可是她如今唯一的家当,裂了如何卖得起价?
“那你可有法子修复?”方才从昙娘手中夺回的簪子,又被呈到昙娘面前。
昙娘不知她所想,只当这簪子于她而言或有特殊意义,说道:“老奴不才,不会这功夫。”
姜泠霎时丧了气,抬起的手如同被抽骨似地垂了下去,骨节在车板上敲出清脆声响。
“公主莫急,老奴虽不会,但老奴知晓有人会。”
“谁?”
“主子。”
“你说.…谁?”
昙娘见她错愕模样,扬唇一笑:“公主不信也是正常,主子那双持剑的手会做这些精细活儿,说来谁信呢?可偏偏啊,主子年少时为了修补自己母亲留下的一只玉镯,到处拜师求艺,苦学钻研,学会了这门手艺。”
眨了眨略显惺忪湿润的眸子,姜泠垂头看那玉簪,却有些犹豫:“可这玉簪本就是他送我的,若是碎了,他可会恼?”
她惹不起裴敛,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惹他生气。
听闻这白玉簪是裴敛送的,昙娘含笑的面容怔了刹那,而后笑意更深,眼角褶皱里尽是欢喜。
“若是公主信得过,此事交给老奴可好?”
姜泠又疑又怯地看了眼白玉簪,思索再三。
这白玉簪是她如今唯一的倚仗,若是侥幸逃脱,还指望凭它支撑些时日。可若是有裂纹,玉再好,也不值钱。
昙娘是裴敛的乳娘,有她帮忙,便是裴敛生气,当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举吧。
若是她自己去寻裴敛,一顿奚落是铁定少不了的,更不说她还是姜家人,是裴敛的绊脚石。
可那日裴敛所说,字字句句,她还记得分明。
他说,若她不安分,也可直接要了她的命。
又忆及这几日的噩梦,她忽而有些慌张地抿了抿干裂发苦的唇,却是将白玉簪揣入怀中,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旁人的话,信不得。
犹豫朦胧的眼神变得决绝清透,昙娘哑然。
姜泠不愿,她也没有勉强的道理,只托着她将药服下后,才下了马车。
车马还在继续行进,一阵阵颠得姜泠发呕,昏迷三天初初醒来,周身软绵无力,只能继续睡着。
而昙娘下了马车,却是脚步不歇地往队伍前头赶去。
裴敛正听寒鸦说着都中境况,眼风就瞧见昙娘踏着飞尘奔来。
他抬手打断寒鸦说话,问道:“她醒了?”
昙娘颔首,笑说道:“醒了,但估摸现在还难受,歇着呢。”
“嗯。还有几日入都,你看好她就是。”淡淡道了一句,裴敛便不再打算理会昙娘,继续与寒鸦说着军务。
“主子……”昙娘没离开,依旧跟在二人身后。
见她这模样似有话要说,裴敛默了一息,屏退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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