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不想死(2 / 2)
忙活一遭,吹了一夜冷风,竟是空欢喜一场。
裴敛也当真人面兽心,居然拿戏耍她来当消遣,害她这几日担惊受怕、久病不舒,简直恶趣至极!
偏她根本无力与其抗衡,裴敛就是把她团成个球,当个掌中玩物,她也只能恭维谄媚,才能求得一丝生机。
她撩开车帘,看着马车行出城门,看着寒鸦整兵列阵,五味杂陈。
她素来便知上天不公,却不知能不公到如此地步。负气般摔下车帘,喉中涌上腥甜。
她自来不是丧气之人,可此时此刻,却觉自己坚守了十余年的信念有分崩瓦解之象。她懊恼摇头,拉过身旁茸毯盖头,将自己短暂地与这一切隔绝开来。
见马车中再无动静,寒鸦才骑马行至裴敛身旁。
“督军昨夜可还好?”
“无事了。”
“那丫头可有发现督军身子有异?”
裴敛驻马,冷眼扫向寒鸦。
寒鸦也赶忙拉紧缰绳,在他身边停马:“督军恕罪,属下是担心心切,口不择言,不该当众议论此事。”
说罢,他朝周遭环视一圈,见众将士皆在专心行路,并未看向这边,才松下口气。
世人不知,他家督军有个怪疾,听闻是幼时落难时犯下的。这病磨人,虽不要命,可每每发作时,却能让其暴躁如狂,眩晕难行。
这些年也看过无数名医,可都没有定论。如今他家督军位高权重,不久后还要登上大宝,这病自然而言也就成了软肋,万不能暴露于人前。
昨夜裴敛突然要独自入城,正是因着身子有异,似要发作,这才要避开众将士,以免被人发现。
可至于为何他家督军偏要带上姜冷,他却不知,唯恐自家督军守了十余年的秘密被那女子发现。
尤其那女子还姓姜。
“就是世人知晓,也阻拦不了本督。”寒鸦心头正揣摩着裴敛的心思,就听他漠然说道。
“那督军……”寒鸦茫然抬首。
裴敛看向被将士们簇拥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色莫测:“如今这天下还姓姜,你该称她一声公主。纲常,尚不可乱。”
“这……”眼中茫然更深,寒鸦顿了半晌也说不出余下的话来,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女子是姜家人,是应当垫在他们脚下的乘风梯,他从未将她视作过主子,也从不认为裴敛当真认她为公主。
更何况他家督军可是要造反之人,何时在乎过礼教纲常?
或许主子的意思是,大计未成,在此之前还需注意言辞?
不等他开口,裴敛便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她那夜偷听了本督与你的对话,知晓此番回都的真实目的,昨夜她趁本督不备出逃,根本不在客栈,能发现什么?”
寒鸦听罢,愣了须臾,直到裴敛已打马往前走去,他才后知后觉地垂首应是。
可心底疑惑却更甚,他似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还没想出个究竟,又听自家督军懒着声音说道:“马车里的药,让昙娘煎好,送去给她。”
*
姜泠心头难受,只能闷头大睡,待她醒来后,竟已是黄昏。
她头倚车壁,伸手撩开车帘,看着外头西沉的日头,心中怆然。
许是大喜大悲伤了内里,一觉醒来浑身酸麻,头痛欲裂。
“公主,醒了就该喝药了。”
车壁被人敲了敲,而后就见早些时候她见过的那妇人上了马车,给她送了碗药来。
姜泠拧眉,心中不悦,沉默许久过后却也只能顺从接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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