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2 / 2)
“虽则不是兄亲自上本,也是因兄余威赫赫,那现在这位张太岳,可有什么办法?”
韩揖将手一摊,无奈道:“很难,我观此人做事滴水不漏,几无差错,怎么弹劾?总不能虚空射靶。”
魏学曾漫不经心地随口答应着:“当差没差错,那私宅有无别事呢?”
韩揖诧异地看着魏学曾,似乎没想到这会是魏学曾说出来的话。
魏学曾察觉到他的视线,倒是解释了一句:“这不是你们科道言官惯用的手段么?剥皮敲骨之术。”
韩揖挑了挑眉毛,“那叫剪枝竭流之术,怎么一经你的口,就分明不是滋味!从树木细枝末节出发修整,最终伐木必拔其本,源不塞,本不拔。”
魏学曾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瞅瞅这两个词有区别么?
韩揖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张太岳治家严谨,京中家里仅一妻一妾,据说与夫人情投意合、美爱无加,也无外室私宅,不好办。”
这倒是出乎魏学曾的意料,“腔依古调,音出天然,难得!竟还是个君子?”
“差不多,虽不知算不算得上道德君子,行事缜密是真的。”
“君子可欺之以方,”魏学曾意有所指道:“轻事重报,你们科道言官的看家本领。”
这话说得实在不中听,韩揖不由得在心里带上三分火气,面子上也阴沉三分,似笑非笑道:“比不上你们天官金玉其外。”
指了指桌上的美酒佳肴,“今年国库财用紧张,圣上腊八节免百官宴,鳌山灯会也取消了,咱们这些菜馔,吃得倒是不亏心。”
魏学曾毕竟是做吏部侍郎的人,主要负责检考天下官员,察言观色的功夫都是精熟了的,韩揖说得这个金玉其外之言,隐去的败絮其中之语,他岂有听不出来的,倒是听出来也不着恼,依旧不紧不慢接回上个话题道:“那可就难了!张家有猖狂不法的奴仆么?”
韩揖嗤得吐出一口气,今日不知为何,屡屡被魏学曾挑起火气,却又在关键时候收住,他不由得在心里对这位吏部右侍郎升起一丝警惕之意。
“他那管家游七在外收了三百两银子,张太岳就将人拿了,当着众下人的面打了个半死,这游七还是张居正的表弟,都如此狠得下心,可见他为人多苛毒,下人们都不敢在外私自结交许诺。”
“嘿!这张太岳!还真是张飞卖刺猬??人又刚强、货又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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