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何人割舌?大修(2 / 2)
封灵籁怔忡片刻,盏中茶烟仍在袅袅上升,映得她眸色忽明忽暗。待回过神来,她匆匆搁下茶盏追了出去,那半盏残茶犹自冒着丝丝热气。
夕阳斜照,余晖若金纱。
青石道上,陈大叔踉跄而行,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他背上的陈大娘软绵绵地伏着,散乱的发丝间露出半张惨白的脸,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石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戚玉嶂与小曲闻声赶来。
小曲乍见这血腥场景,惊得倒退两步,手指死死绞住衣角。
戚玉嶂却已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托住陈大娘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手利落地将雪白的布巾按上陈大娘的伤口,布巾顷刻便被染得猩红。
屋内,陈大娘被轻轻安置在床榻上。
戚玉嶂眉峰紧蹙,手中银剪翻飞,他剪开陈大娘黏连血污的衣襟。
小曲强忍惧意,按师父指示递上药粉,指尖却止不住地发颤。药末混着鲜血,在瓷碗中搅成暗红的浆。
陈大叔瘫坐在地,粗糙的手掌狠狠揪扯着灰白的头发,喉间挤出破碎的呜咽。
封灵籁俯身搀扶他,触到他袖口一片湿冷,不知是汗还是血。她扶陈大叔坐下,温声道:“戚大夫医术高明,定能救回陈大娘。”
话音未落,忽听得床榻上传来一声模糊的哀鸣,像被掐住脖颈的雀儿。
陈大叔浑身一震,浑浊的泪砸在膝头上,洇出深色的圆斑。
“对,对,有戚大夫在......”陈大叔重复着,肿胀的手指死死攥住椅子扶手。他浑浊的眼中渐渐聚起一丝光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封灵籁见状,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盏温茶:“陈大叔且定定神。大娘这伤来得蹊跷,可曾看见是何人下的毒手?”
茶盏在陈大叔手中不住颤抖,茶水溅湿了衣襟。他喉结滚动几下,嘶声道:“我...我去后院喂猪,秀菊说头晕,我就让她回屋歇着......”
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他猛地捂住脸,“才一袋烟的工夫,就听见她屋里传来尖叫声,等我冲进去,就看见她满嘴是血……”
“可曾瞧见凶徒踪影?”封灵籁趁热打铁追问道。
“没......”陈大叔突然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窗外的暮色漫进来,将他佝偻的身影拉得老长。
小曲闻言,端着药碗的手一抖,褐色的药汁在碗沿晃出涟漪。他偷眼瞥向床榻的陈大娘惨白的脸上,那道横贯嘴角的伤口像条狰狞的蜈蚣。
“师父,”他声音发紧,“这莫不是仇家......”
戚玉嶂正在系紧纱布的手微微一顿,他凝视着昏迷中的妇人。
若真是寻仇,为何独独取舌?这手法太过刻意,倒像是......某种警告。思及此,他眸色一沉,示意小曲先去煎药。
待小曲退出,戚玉嶂引着陈大叔移步至窗前。暮色中,他压低声音:“陈叔,您仔细想想,近来可有人对你们......亦或者你们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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