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吞白玉二(2 / 2)
“二月尾的天也如此作怪?”殷素望天,“还未曾见过淮南的春光。”
“我亦未曾见过。”
沈却接着道:“听说淮南的春日来得早,叫人明媚。”
殷素细品“明媚”二字,将侧目却忽而一顿,视线随即略过他朝更远处落去。
翠柳端着木碟,正迎着雨丝款款而来。
“二娘,郎君。”
她走近,搁下新熬煮的汤药与甜饼,又禀:“杨郎君登门,来寻二娘。”
“杨继?”
殷素瞳仁一震,这股力来得准又巧,撑着扶舆起身,甚至没有半分踉跄。
“是杨知微。”她忽而溢笑,望了望沈却,又望向翠柳,肯定道:“是她寻到阿予了。”
她高兴过了头,又忆起初醒时的那场梦,慌忙便要往前走,几乎忘了生要见人的另一个结局??死要见尸。
“二娘。”沈却拉住她,没用什么力,殷素也在他的触及中回头,他目中古井无波,话亦如此,“仔细莫摔着,先喝了汤药,我再推着你去罢。”
“是要坐着素舆去。”殷素转身,抬手将案上汤药一饮而尽,眉头只微皱一瞬便平息。
纵使她已可以起身,也要杨知微跟前,装作身残难立。
殷素收束好思绪,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几近催促的神情。
沈却平静面色微不可觉地怅然一丝。
待他追思这一丝怅然时,却消寂得一干二净,连自己也想不明白何处所生。
天间雨丝斜落,游廊间孙若絮微微失神停立在那儿,待殷素与沈却过来,她才缓缓扬起唇,“杨郎君来了,是吴王那处有了讯息,明楼外悬了绯帜。”
殷素笑意不落,望见宅门外的杨继,倒先止住他的话,“七娘已告知我,不必再言,咱们快些上车罢。”
车辙碾过雨洗小路,“吱呀”声不绝,像是也闻得殷素心间催促。
不同于各有心事的郎君女娘,杨继再次见着殷素,很是开心,眉梢都扬着喜色,不错眼地禀起她曾嘱咐的事。
“二娘,这些时日我盯着坊间茶肆佛寺,关于吴女主,倒真探得几分怪处。”
瞧殷素打量过来,他续言:“近日上元频频流传一道谶语,据说是五年前一位高僧所预,如今已在扬州大明寺中圆寂。”
“谶语为何?”
“十八子承天运,行山父继吴兴。双日主临江左,坤木王坐龙廷。”
殷素笑意一顿,琢磨半晌沉吟:“十八子,为李,这行山父,便是个微字了,她为自己造势竟还扯上李存季。”
“不止。”沈却终于抽离此前思绪,沉声道:“双日昌,坤木王,乃暗指唐时谶语女主昌,若真是吴王造势,提了三句自己,未免太过刻意。”
“况她若为帝,便是自断生路。”
殷素移目,又不动声色瞥开。
沈却并不知晓杨知微心思,此一出好戏她想取而代之,也想拉拢讨好李存季。
真是个、将野心赤露的人。
“坊间都有何反应?”沈却朝杨继询问。
“谶语既出,众说纷纭,有提奉吴王为帝,有道此话乃吴王自传,上元皆认徐仆射掌权,自然不愿女主为帝,至少大半城民都希望安于现状。”
沈却便道:“二娘,此去布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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