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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服黄金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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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牛车渐渐缓停,娘子郎君各自回神下车。

唯有杨继停在原处,不再跟着迈步。

“得知虞候住处,末将心安,便不入宅叨扰了。”他抬头,“末将在安康舍投宿,虞候若有事相寻,去那儿唤我就成。”

殷素微怔,随即道:“阿予还有吴王的事,尚未同你问明白,今日久别重逢,三言两语难分说清,我同你一道去安康舍。”

她转过身,望向沈却,“我也不一道入宅了,晚些时辰再回来,用膳亦叫姑父姑母不必久待。”

风又渐渐扰人,吞弱她的尾音。

“又能叨扰什么?”

沈却回眸,声色混在冷冽霜寒中,“快至午时,留下用膳再离罢,二娘的身子禁不得久寒,今日风盛也莫来回折腾。”

杨继听了这番暗暗提点话,哪里还敢再驳,只好拱手,“虞候身子要紧,便叨扰借沈宅一叙。”

沈却收回眼,跨过门楣。

一行人匆匆穿廊过院,屋中炭火烧得噼啪作响,雪姑见生面孔乱窜,翠柳望殷素终于回来,忙将暖和手炉递去。

此前一路受杨知微怪异举动相扰,倒将殷素搅得忘却问杨继,阿予如今身在何处。

捏住翠柳紧着递来的暖炉,她将抬头,喉间话便一顿。

此刻,竟嘴笨得不晓如何开口叫她离了。

“翠柳。”

须臾,殷素见着她忙转过身,欲听沈却吩咐,沈却倒转来视线轻落她身,状似随意出声:“先下去罢,合上门,莫叫人进来搅扰。”

“是。”

阖门声轻微,殷素攥着暖炉同沈却相视,正要动唇,他却拢紧袖坐下,先一步轻问,“吴王可有为难二娘?”

殷素摇头,忆起明楼事,不由一笑,“咱们皆未料想到,这番非鸿门宴,而为偶语宴。”

“偶语者弃市。”沈却琢磨此话,又问:“怎么,屋中有人盯着么,叫她口若悬刀,不敢深言?”

“某见着吴王时,她身旁还有一位郎君,奴役皆唤仆射,看势吴王虽语言常高傲,但极为忌惮他。提及我与虞候的关系,她尤为撇得干净。”杨继适时补道。

“是。”殷素回神,忆起那盏茶,忽而低眉抬臂,张开左手。

一张宣白寸纸被规矩叠起,其上还能瞧见点点折压痕迹。

“杨知微不敢叫我同她扯上半分关系,那屏风后独坐之人,非为虚影,只能是徐文宣。”

沈却垂眸,望向她手心那叠静躺寸纸,“此为何?”

孙若絮随即了悟,睁大眼道:“莫非那吴王递来的茶盏下藏着信?无怪她递茶时神情如此怪异,我倒以为她于此间投毒,要害二娘性命,差点便要伸手拦下。”

“七娘若真拦下,只怕杨知微脸色还能再变幻莫测些。”殷素一面笑谈,一面低头展开那张寸纸。

三人视线随之而移,窗外苍白天光斜入,照清纸纹间小而密的四字??

火验前书。

殷素眸色微变,抬头时恰同沈却相对,她随即道:“火燎法,前信不止‘巳时’二字。”

无怪杨知微要遣人送至府上亲望着她拆开,又在那张宽信间当中,独独落笔二字。

只怕此信是过了徐文宣的眼,而她若未与沈却道明一切,过目即焚,便再无前信。

“那封信二娘可还留着?”

“自然,搁在案上还未来及得烧尽。”

孙若絮闻言起身,“我替二娘寻来。”

话罢,便踏屋而出。

殷素搁下寸纸,扭头复看向杨继追问前话,“阿予为何未同你一道来?他人在何处?”

杨继默了半刻,才回:“自幽州一别,我再未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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